拿着一只烤得香酥可口的鱼,南宫无咎来到楚凤衣面前,将鱼递给她。「吃了牠,我记得妳没吃午膳就出门,现在肚子应该很饿才是。」
楚凤衣先瞪着那条鱼,然后抬起头瞪他,「你监视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膳?」
南宫无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没错,我一直都在注意妳,因为我喜欢妳、想要妳,所以自然得知道妳在做什么。」
她顿时怒上心头,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你不要脸!你……」
他微微一笑,轻轻抚着被她打红了的脸颊,炯炯有神的眼紧紧盯住她,「我是该打!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就抱着人家强吻,还傻傻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到处乱转,她去打水,我也跟去打水;她去播种子种药材,我就躲在树上偷看:她在厨房里生火煮饭,我就在外头闻着柴火味猛咳嗽。」
他顿了顿,哑着声音说:「连她睡着了,我都还舍不得走,呆呆地守在她房门外几十尺远的地方,生怕她会像一阵烟似的消失了。然后当我知道她要到马蹄谷采沉香时,连觉也没睡、饭也没吃就跟来了,哪知道居然把她吓得扭伤了脚;妳说,这样的我,难道还不该打?」
楚凤衣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居然死缠烂打到这种地步,连她在睡觉都还跟着?她……她不能原谅他,绝对不原谅他!
她举起手又往南宫无咎脸上落下,「你不要脸,你该死,你是登徒子,你是色鬼,你……」
南宫无咎没有回避、没有还手,只是静静坐着,任由楚凤衣的巴掌一下、两下、三下……不住地落在他的脸上。
最后是楚凤衣自己手痛心软才缩回了手,「你……你为什么不躲不闪?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呢?」
他浅浅一扯嘴,伸手握住她微微红肿的小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因为妳在生气,而生气的妳,看起来好美;再说,是我错在先,让妳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楚凤衣像被雷打到似的,忙缩回手,「你……」
「还生气吗?」
她没有摇头没有点头,只是有些困惑地盯着他。
「既然妳不生气了,那可以把鱼吃了吧?妳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身子会累坏的。来,拿去。」他再次把鱼递到她手上,柔声说着,眼中满是真诚。
在这种情形下,楚凤衣还能拒绝他吗?她接过烤鱼,秀秀气气、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见她吃了鱼,南宫无咎终于放心了,便起身到火堆旁继续翻烤着几条还没烤熟的鱼。
楚凤衣窝在大石头旁,一面啃着鱼,一面藉由火光和月色偷偷打量他。
老实说,他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却不是像诸葛容若那种令人惊异的俊美,而是一种气质,一种令人无法忽视、难以忘怀的独特气质。
见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丹唇外朗,风流俊望,如清露晨流,如新桐初引,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风姿特秀。
可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俊逸洒脱的举止身形,而是他眉宇间那若隐若现、似有还无的一抹忧郁,以及那总是噙在嘴角上,一丝淡淡的,却带着些许狂妄与玩世不恭的微笑。
就是这抹微笑与抑郁,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既萧爽狂妄又抑郁寡欢的矛盾气患如孤松独立,鹤在鸡群,却又濯如春柳,朗若寒星,教人想忘都忘不了。
而南宫无咎彷佛知道楚凤衣在看他似的,转过头来冲着她露出灿烂的一笑;那一笑让楚凤衣心跳漏了一拍,脸上不知怎地竟涨得绯红。
她慌忙地低下头,假装在啃鱼肉。
此时南宫无咎已经拿着一条鱼又走了过来,他径自拿走楚凤衣手上啃了一半的鱼,将一条刚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