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该有人帮他走出来?”沈倚帆以为她定能了解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她们认识这么久了,她也知道她父亲是如何从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转变为一蹶不振,同样都是为了个情字啊!
摇摇头,庄静美走到她身边坐下,“我只知道光是你父亲和你弟妹已经够让你心烦的了,你没有必要也犯不着为了韩的事担忧,他不是你的问题。”她父亲那时好时坏的情形已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而今她还偏偏将不相干人的问题往自己身上揽,真不知这孩子心中想些什么。
她柔柔地一笑,“他当然不会是我的问题,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问题……帮了他等于是救了我自己。”
“傻瓜!韩是种致命的毒药,救不了人的,只会让人上瘾,继而痛苦。”
“那你就为我祈祷,让我不会因为他,而成为瘾君子。”她唇形弯成道弦月,仍是她说服人的那抹微笑。只怕是那些毒已入侵她身子骨了吧!庄静美暗想着。
知道劝不了她,庄静美无奈的轻叹一声,“答应我,当你尽力之后,无论结果是不是你要的,你还会是我所认识的沈倚帆,那个总用笑容面对一切困难的沈倚帆。”
她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优点呢?笑容对她而言是永远都不可能遗志和缺少的啊!
当她正准备开口之际,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砰然作响。
“这么晚了会是找谁?”庄静美抬起手腕上的表一看,十一点四十九分?
“讨债的。”她随口胡诌,边说边笑地走向门口……
“够了,耗子,别再喝了!”夺下韩手中的酒杯,夏烨眼中尽是对好友的不赞同。
他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难捱的日子,但他却不能认同他试图借由酒精来麻痹自己。从他们一进这家店,他就当这些酒如开水似的,一瓶接着一瓶。
原本他还以为近来的韩有些改变,至少在他的脸上能看见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为此,他替他开心,当然更为沈倚帆和已故的方怡高兴,因为他们都同样关心韩,见他一步步的走出阴霾,欣慰之程度难以言语,但眼下的他却……
韩伸过手拿另一处未开的啤酒,恼怒的瞪夏烨一眼,“你不喝就回去,别在这里烦我!”
知道劝也劝不住,他抛开所谓的好脾气,干脆将方才夺下的酒往他头上浇下,爱喝就让他喝个够!
“妈的,你搞什么鬼!”他狼狈的甩着湿淋淋的头发,怒吼着。
夏烨不语,拿起一瓶新酒打开,作势又要往他身上泼去。
“你想打架?”醉眼中,韩的目光格外阴沉。
“如果打一架能让你清醒点,我随时奉陪!”
“我不想打架,只想喝酒,可不可以!”说完,他又灌下一瓶啤酒,不曾间断。
一手挥落他手中的瓶身,夏烨大吼,“你忘了一年前答应方怡的事吗?”
闻言,韩颓然地垂下头,跌坐在地,双手有力的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
“我是忘了,忘了……什么都没有答应她,没有……”
一年前的今天,韩抱着方怡瘦弱的身体,静静地陪她走完最后的一段路。没有虫鸣、不见繁星,在那个夜里,他们拥有的只有彼此,和那忽隐忽现的月光。四周宁静得让他清楚听见方怡微弱的心跳声,一声声的脉动像是花尽她剩余的气力。
微亮的月色下,她脸色看来格外苍白,透过他的指尖,他感觉到她的体温正逐渐下降,冰凉的寒意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他紧紧地拥着她,企图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尽管凉意沁骨,他却始终不肯放手。
“我们从来都没一起拍张照片……对不对?”枕在他胸前,方怡仰着脸问。
“不对!”韩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