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逃了!
向槐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她如果再这样老是从他床上、怀中默默消失,不肯多留,不愿过夜,甚至连说一声都不肯地离开--他发誓,有一天他要把她的衣物全部烧光!让她哪儿也去不成!
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
要她陪他出席餐会、应酬,她说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要她和他去打高尔夫球,她只肯当杆弟;每次缠绵之后,温存留恋的,都是他!
这一次,是要约她和靳伯伯他们吃饭,算是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解释一下他这阵子以来老是见首不见尾,很少去走动、探望靳伯伯与糖糖的原因;结果,这小姐逃得无影无踪!
说好要过去接她,结果司机车子开到图书馆门口,不见她的人影;向槐下车去找人,里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告诉他,宋小姐今天早退。
「那妳是……」
「我是工读生。」那女孩充满爱慕的眼光,一直流连欣赏着向槐英俊却冷淡的脸庞、以及高大修长的身材。
宋小姐的男朋友好帅喔!可是,宋小姐为什么老是否认?
明明宋小姐也很爱他啊!整个下午失魂落魄的,连新书的条码都贴错了!
向槐谢过那位陌生工读生,回到车上。他不死心地请司机把车开到宋纭珊住处,途中还一直打她的手机试图联络。
可能……是回家换衣服?时间来不及?虽然工读生说宋小姐下午三点多就走了,时间绝对不会来不及。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住处没人,手机没接。
眼看时间逼近,和长辈的约迟到也不好意思,向槐悻悻然地单独前往。
她是故意的!临阵脱逃!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靳永群一见到他就问。
「没事。」
「真的?不是在气大小姐?」靳永群还是改不了口,对宋纭珊依然用旧时称呼。他笑吟吟地看着露出诧异表情的向槐,「是,我知道,你本来要带大小姐一起来吃饭。不过她刚打电话来说先跟别人约了,没办法来,特别要道个歉。我告诉她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
向槐瞇超眼,「她有没有说跟谁约、人在哪里?」
靳永群还是笑。「没有。她怎么会跟我说?你才应该知道嘛。怎么,沟通不良?」
向槐闷声不响,他还真没看过靳伯伯这 幸灾乐祸的样子。
半晌,他才闷闷地承认,「她确实……不太合作。」
靳永群终于忍不住,仰首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朗朗,非常豪迈。「天理昭彰,你终于也遇到一个让你吃瘪的对象了!」
「有那么夸张吗?」向槐无奈地摊摊手。
一老一少站在后院的大树下,已有丝丝寒意的秋风盘旋着。他望望已然降临的夜幕,身后是年代久远的日式建筑,透出晕黄灯光,以及阵阵的饭菜香气。
靳家,一直都是唯一让他有「家」的感觉的地方。和靳水馨以前在一起,与其说是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是家人似的亲近与习惯;他从小在这里进出,从来不觉得突兀或陌生。
然而现在,他却很想离开这儿,想回到他自己的……应该说,想回到有宋纭珊的地方。
他想抱着她在腿上,一起看电视;或是在书房工作,她在旁边翻书,甚至职业病难改的整理他的书柜;他想在那张大床上,尽情宠爱她,听她娇娇地埋怨,细细地喘息;想和她一起洗澡,不管是淋浴还是泡澡,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想拥着她心满意足地入睡,想在晨光中用轻吻唤醒她,只为看她赖床撒娇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中了这么深的毒了?
向槐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表。
「你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