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狂!她咒骂着,怒气冲冲地穿过广场走向车子。他让她煎熬了十年,而现在居然还认为她依旧对他恋恋难忘,甚至连她订婚都被认为是为了使他嫉妒。她从不缺乏认识异性的机会,过去几年当中也曾有几回对方有心和她论及婚嫁,她之所以独身至今,不是机会问题,更不是如培恩所想象的那么荒谬不堪!
她愤怒至极,鞋跟踢着人行道发出节奏分明的声音,几乎和她周身血脉贲张的频率相应和,这使得她久久不曾听见对街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猛一回过神,却见对面吉儿摄影工作室门口有人正拼命向她挥手。她过街朝工作室走去,猜想一定是柏娜的照片已冲洗出来了。
“我叫了你老半天!”那位工作室的年轻女职员说。“我知道你一定急着要看照片,所以利用午餐时间把照片送到吉儿家去了。”
“照得怎么样?”她不动声色地问。
那女孩耸了耸肩:“抱歉,我没看。我只负责收发的工作而已,不包括鉴赏。”
吉儿家门前车道已停着芬妮那辆黑色汽车,这使得凯琳心里少了层顾虑,便也把车停下来。她原先担心吉儿刚出院回家没几天,这个时候来访可能会是一种打扰。现在既然芬妮也在,人手多,吉儿反而可以略事休息。
出来开门的正是芬妮,臂弯里摇着一个粉嫩宝宝。而客厅里,吉儿手拿奶瓶坐在大摇椅上,正喂着怀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吃奶。“好漂亮的一对娃娃啊——。”凯琳先把两个装有婴儿服的粉红色纸盒放在摇椅旁,然后弯下身看宝宝吮奶,看得入神而且着迷……
“照片在咖啡桌上。”吉儿知道凯琳的来意,“照得不错——全部。”她把宝宝抱直倚在肩膀上,轻轻拍着宝宝背部。“虽然称不上是优秀的杰作,但至少全部都照得很清晰。我想这一次我们可以逃过一劫了。”
“那我就放心了。”凯琳走向桌子,从一整排十来个不透明厚信封袋里找出培恩的那一袋。“过去五天来我担心得要命,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告诉培恩,如果他想多知道一些摄影技巧,我可以教他。如果他愿意,我也许可以给他一份兼差的工作,我的工作室短期间内可能不接婚礼拍照的工作.因为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到处跑了。”
凯琳叹口气:“最好是非不得已,不要让他上场。他这个人稳定性不够,不太可靠。”她的声音透着丝丝的轻蔑。
芬妮停止了摇宝宝的动作,平静地插进话说道:“我想大部分的人如果经历过和培恩同样的遭遇和打击,都会有一阵子变得有点不稳定。”
凯琳有点惭愧,但马上又想到在店里他对她说的那番话,顿时又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无意向芬妮或任何人透露心结,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温和地对吉儿说:“如果喂完了,可不可以让我抱抱?”说着便小心翼翼由吉儿手中接过宝宝。
吉儿在座位上伸展了一下身体,显得很轻松的样子。“这几天下来,我好像是头一回怀里没有宝宝……总觉得没有休息的时候——哇!好美的小衣裳!谢谢你,凯琳。”她边抚着精致的蕾丝衣领,“对了,凯琳,你准备要搬到哪儿?”
“不知道。”
芬妮皱起眉头,“可是只剩下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不用提醒我。”凯琳挖苦地说,“我没有忘记下星期一早上你会把我和我的东西全丢到大街上。还好现在是夏天,我还不至于受冻。”
“抱歉,我真的太忙了,居然把你给忘了。”芬妮略有愧色地承认。“你母亲呢?”
“她已经找到喜欢的地方了”。
吉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们在莎菲湖有一间空屋,你干脆就先去那里住几个礼拜,等找到适当的住处再搬。”
凯琳考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