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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他是那种有中西兼容并蓄美感的妇女,扬之直觉明白母亲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女人,但为了他的终身幸福,他相信母亲终将会站在他这边。

    相对于夏扬之的想法,倪秀庸并不能由儿子那若有所思的怔忡眼神看出他的思绪。几年的异乡求学,确实让他们母子俩生疏不少,而裴怀石突如其来的病况,更是让秀庸忧心到无暇去注意儿子神情中的不对劲。

    她有点心神不宁的在小茶几上摆好两组印著翠釉的细瓷杯后,娴雅的坐定在扬之对面的另一张小沙发里,提壶倒出暖热的茶汤后,她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扬之,刚刚你裴伯伯提起要尽早办好你和烟如的婚事,你的看法怎样?”

    “我没有什么看法!”扬之闷闷的咕噜。

    “哦!你是说你对婚事没有任何意见?”秀庸扬起杯子啜了口茶,略显不解的看著儿子紧皱的眉头。

    “妈,我不是没有意见,我的意思是……我想取消和裴烟如的婚约!”扬之硬著头皮一口气说到底。

    这个讯息犹如当头棒喝,秀庸握在手中的瓷杯一个不稳,匡啷落地。扬之心急得站起身,踢开落在母亲脚旁的碎瓷片焦灼的问:“妈,你还好吗?有没有烫著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秀庸由目瞪口呆中回过神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好,你不该跟妈开这种玩笑的。”她抬手摸摸扬之额头,再摸自己额头,满脸愁色。“不知道是你发烧了还是我病了,不过我肯定我们母子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头壳坏了’。”

    “我们很正常,只不过坏了一个漂亮的茶杯。”扬之苦笑著蹲下身捡拾碎片。

    秀庸盯著儿子俊逸的脸孔良久,再次求证:“刚才你说的话,是在同妈开玩笑,对吧?”

    “不对!我是认真的。”扬之停下捡拾动作,微扬著头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妈,我知道这会是个教人难以忍受的事实,但事实是……两年前,我爱上了一个日本女孩,她叫伊藤美奈子,是我待在日本时,时常去打扰的那个伊藤家的小女儿,正因为我们彼此相爱,彼此认真,因此我想和裴家退掉婚约,因为我不能在没有爱为前提下和裴烟如草草结婚。”

    瘫入沙发,秀庸不能置信的在脑海里消化儿子的话。他说他恋爱了,爱上一个日本女孩,他不像开玩笑,他的表情庄重、认真。就一个母亲对儿子个性的了解,她知道他不可能开这种玩笑,可是怎么偏偏在这种非常时机发生这种非常事情呢?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在进行著,怎么半路又杀出个叫伊藤美奈子的女孩子呢?

    由儿子的话中回过神后,秀庸再也捺不下心急如焚,她想了一下,试著跟他讲理。“扬之,妈知道你什么事都容易认真,认真不失是一种优点,可是关于这件事,在我看来你一点都没有给人认真的感觉,反倒有点率性胡闹,想想,裴家对我们的恩情……”

    “我知道,我知道,”扬之烦乱的制止母亲继续往下说。“裴家对我们恩重如山,可是恩情不是爱情、感情也不能当礼物用来彼此互相馈赠或做交易啊!”

    “现在讲这种话不嫌太迟了吗?”秀庸极端烦恼的、不满的质问。“九年前我已经要求过你好好考虑自己做下的会是什么决定!这下可好,九年来我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待在裴家接受人家给予的一切恩典,而你自己也在日本享受裴家给你的所有恩惠,然后,你获得你想获得的一切,就拍拍屁股找来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你不玩了!孩子,这不是一种游戏啊!你把你的裴伯伯和烟如当成什么?你又想把我置于何地啊?”

    扬之弓起眉,他拒绝退缩的直视母亲据理而争。“妈,我就是敬重裴伯伯,才不想把裴烟如当成我们交易中的牺牲品;我就是不想把裴家给我的恩惠当游戏,我才会更慎重的过滤一次我们和裴家之间的交易!是的,如果恩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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