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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瞒著我呢?”我声音无力。泪水再也承受不了空悬在眼眶边缘的重压,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
“为什麽呢?为什麽接近我?为什麽要利用我呢?”我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看不清他的脸。“是因为我笨吗?我是个很好骗的笨女人?姓胡的这麽想,所以他骗我上床。你也是吗?”
“阿兰,我没有骗你!”
“哦是的,你没有。我怎麽忘了,是我主动要和你上床的,你没有骗我……我真笨,是不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我笑了出来。
拾起地上的挎包,我有些踉跄的走向门口。
“阿兰!”
“对了……”已经来到门边的我突然想起了什麽。转身回到床前,我从挎包里掏出那件叠得平平整整的灰外套,递给他。
“本来打算昨天还你的,现在还也是一样。”
他同时抓住外套和我的手。
“昨晚你到底为什麽……”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抽回自己的手,又一次朝门口走去。
这一次,他没再叫我。
怎麽看我都像个走在时代前端的新女性呢……我有些自嘲的想。不但比男人先走下床,还走得这麽潇洒……
门板合拢的瞬间,我默默对自己说──
再见了……柱哥……
我搭乘早上第一班地铁回家。子鹃正等著我。仿佛昨天才见过的充血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我相信她肯定又是一夜没睡。
我突然觉得很内疚。当了三年室友,我似乎一直在让她操心。尤其是最近一个月……
“你昨晚到哪儿去了?”她坐在沙发上问。
我默默坐到她旁边,疲倦的把头靠在她肩上。
“和柱哥在一起?”她又问。没推开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
“做情侣该做的事?”
我不再说话。
领口突然被一把拉开,露出触目惊心的红红紫紫。
“你们真的做了?!”子鹃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不给我靠,我只好倒向沙发另一端。
“你……你……你究竟有没有脑啊!?!?”子鹃咆哮著冲回自己房间,又旋风一样的冲回来。一只牛皮纸信封重重摔在茶几的玻璃板上。
“你给我仔细读读这个!”
怀著一点点好奇,我抽出信封里的纸张。写在最上头的几个字捉住了我的视线──
何柱嘉……
“这就是你那个好柱哥!”子鹃在我耳边吼道。“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跟踪那个姓胡的地产经纪才会找上你!还有他家那片农场,姓胡的一直在打那块地的主意。他想对付姓胡的,所以打算拿你被下药这件事来做文章!他根本就是为了利用你才……”
“子鹃──”我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打断她超大分贝的碎碎念。“这些我都知道了。”
室友果然呆在当场。
“你……你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我明明昨天晚上才拿到这些资料……”
“你请私家侦探查他?”
“对,我查他!我就是怕他利用你!更怕你傻傻的被他利用!”子鹃爆怒的在我面前团团转,每说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王八蛋!杀千刀的大骗子!如果我能早一天拿到资料……”
“柱哥没有骗我……”他只是瞒了我。
“你还说他没骗你!?他明明都已经把你……”
“是我主动的。”我的声音居然没有异样。好奇怪。
“你说什麽?”子鹃因怒火饿涨红的脸上出现了困惑。“你……你主动的?那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