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激动。妳看,我把医师袍脱掉了,别怕……」彭子彰迅速地脱去医师袍,谨慎而缓慢地靠近黄莺。
黄莺仍兀自气喘不休,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从心房传达至四肢百骸。
彭子彰在黄莺身边蹲下,轻轻地伸出手指按压住黄莺的脉搏,仔细地测量脉搏之后,又为她检查了瞳孔及血压,确定一切无碍后,才开口说话。
「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让妳不舒服了!」彭子彰脸上写满了挫败。他一直以为经过这几天的愉快相处,黄莺应该不至于再对他的医师身分感到恐惧。
黄莺轻摀着胸口,两颊散落的发丝因为冷汗的缘故贴服在她的颊边,一脸苍白的她,看来极为惹人怜爱。
「是、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我真的有病……」黄莺懊恼地搥着自己的大腿。
彭子彰一时无言,小心翼翼地拍抚黄莺的双手。「别这么想,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为外人碰触的角落,妳只是比一般人敏感一点罢了。要不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听护士小姐说妳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累不累?」
黄莺摇摇头。「我躺累了。这一个多星期以来都躺在床上,再不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真的要变成废人了。」
「那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彭子彰指着窗外的大好阳光。
黄莺抬起头,脸上写满欣喜。「真的可以吗?」然而,她马上又低下头道:「可是,会遇到医生吧……」
「这样啊……我又不能要求所有的医师都不准穿医师袍,的确有点伤脑筋。可是天气真的好好,我好想带妳出去散散步呢!」彭子彰懊恼地皱起眉头。
黄莺被彭子彰那份体贴的心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对了,林医师跟我说,下个星期妳就可以出院返家休养了,这算是个好消息吧?」彭子彰突然低下头望着黄莺,恰巧望进她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去。
好消息吗?出院了,就表示不能天天看到彭子彰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吗?黄莺心里这么想,口中却吶吶地应道:「是……是好消息。」
「还有,我有个学长,人很好……」彭子彰想跟她提及会诊的事情。
「我不需要男朋友,也不可能会交一个医师男友!」黄莺连话都没听完,急忙打断。
彭子彰看着黄莺神色中的坚决,忍不住笑了起来。「妳别担心,我对于当媒人没啥兴趣,何况我知道妳的禁忌,怎么会介绍一个医师给妳当男友呢?」
黄莺困窘地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会错意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个学长是专攻心理学的,我在想,妳总不能这样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一辈子沉溺在悲伤的往事中吧引要不要试试看跟他聊一聊?我保证,只是单纯地聊一聊,像朋友那样,他不会以一个医生的样子出现的。」彭子彰诚恳地述说。
黄莺望进彭子彰诚恳的眼神中,思索良久之后道:「跟一个陌生人聊天,我还不如跟你聊呢!」
彭子彰对于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哦?真的吗?妳愿意跟我聊吗?」
黄莺低下头,害羞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都是陈年旧事了。」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妳只要记住,当妳想聊的时候,我一定有空。我们先这样约定,好吗?」
彭子彰知道,要打开黄莺心里那道锁,自己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莺莺,可把我给想死啰!」小幸又是一脸激动地冲向黄莺。
「等等!她的伤势还没好,你冷静一点。」彭子彰左手推着黄莺的轮椅,伸出右手,老实不客气地往小幸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