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立刻像条鞭子般的鞭向她,让她稍稍放松的情绪在一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文苡安先关上大门,脱掉外出鞋改换上室内拖鞋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看向他。
「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她说,平静的陈述她的讶异。
「我若没早点回来的话,又怎知道妳会卑劣的说一套做一套。」他冷笑,心里却狂怒的想着,她是不是又和那个咖啡店的男人约会去了?
「什么意思?」走进屋里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文苡安不解的问。
「温妮的晚餐呢?」他冷声质问。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卑劣?
「我没有义务要服侍你的情妇。」她婚后第一次直接向他表达自己的拒绝。
「我以为昨晚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说好。」
梵腾盯着她脸上柔韧傲然的神情,若有所思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她好像真的没有答应他,而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而是只狡猾的狐狸。
「好,既然妳说妳没义务要服侍她,那么我呢?我的晚餐在哪里?我善尽本份的妻子?」他冷嘲热讽的问。
「我现在就去煮。」文苡安看了他一会儿后,冷静的回答,然后走向厨房。
「等一下。」他叫住她,「我今天特别饿,需要吃到两人份的食量,妳做的份量最好能够满足我的口腹之欲。」
文苡安猛然僵住步伐,缓慢的转身面对着他,然后毫无预警的朝他丢下一颗炸弹。
「你跟我一样怀孕了吗,需要吃到两人份的食量?」她说。
屋内的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停顿了下来,空气凝窒,四周一片沉静。
梵腾浑身震颤的瞪着她,所有急智的反应能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溃不成军,脑袋一片空白。
她怀孕了?这怎么可能?他们俩只上过一次床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因此就怀孕了呢?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在说谎,这种微乎其微的机率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们俩身上?
他恨她,她妈妈是害妈妈郁抑而终的原凶。若不是她妈妈勾引了他爸爸,他的家庭又怎会破碎,妈妈又怎会镇日以泪洗面直至郁抑而终?
他不会原谅她,他要让她也尝尝妈妈生前所受的折磨与痛苦,让她知道她妈妈在生前做过何等卑劣的事,居然破坏他人的家庭!
俗话说父债子偿,而母债嘛,自然该由她这个做女儿的来偿还。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接近她,然后让她爱上……
梵腾倏然浑身一僵,脑袋再度浮现出她与男人坐在咖啡店里的画面。
她还爱他吗?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吗?他突然之间变得怀疑,而且充满了不确定。
有这么凑巧的事,才和她发生一次关系而已就能让她受孕吗?
他真是个愚蠢的白痴,竟然会信以为真!
梵腾的俊颜瞬间冷冽到了极点,深邃的双眸黑不见底,阴狠得让人震颤。
「去把那个孽种给我拿掉。」他冷然迸声道。
文苡安陡然剧烈的一震,血色迅速的从她脸上褪去,留下苍白的一片。
「你……刚刚说什么?」她问。
「把那个孽种给我拿掉。」他毫不犹豫的重复刚刚说的话。
「你……不是认真的。」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握紧了拳头的对他轻声道,双腿却颤巍巍的疑似快要撑不住自己。她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无情。
「明天妳马上到医院去给我拿掉他,听见没有?」他冷酷无情的朝她咬牙命令。
她踉跄的摇着头,不信他对她的恨意真有那么深,深到连他们的孩子他都不愿意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