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十全十美?他对她很好啊,虽然不能让她有那种不顾一切去爱他的热情,但拿他跟黎祖驯比较太不公平。
她干掉酒,安抚自己,心想,火花又怎样?热烈的燃烧似的爱情又怎样?不可靠啊,像黎祖驯那样汹涌的爱情很快就破灭,现在和周德生这么细水长流淡淡的恋情,也许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她喝完一杯又一杯,跟周德生干了一杯又一杯。
大厅响起华尔滋舞曲,宾客们一对对相拥着跳舞了。
「你们还不进去啊?这么多话要讲啊?」江天云出来催他们进去。「进来跳舞啊,你们是主角呢!」
「跳舞?妈,我要在这里跳~~」小君转一圈,站不稳,周德生赶紧扶好她。
「她喝醉了,伯母,妳放心,我在这里照顾她。」
「真是的,高兴成这样……」江天云捏捏女儿的脸,回到大厅去。
「你看……我跳得好不好?」小君揪起裙襬,随音乐转一圈又一圈,凝视指问银光闪过一瞬又一瞬。「你看你看!萤火虫~~」
「什么萤火虫?这比萤火虫贵多了,要八十几万怎么跟萤火虫比?」他不时出手扶她,他傻气地笑着,觉得喝醉的江小君好可爱。
「明明就是萤火虫嘛~~」她舞了一圈又一圈,贪看那闪了一瞬又一瞬的光芒,一个不稳滑倒了,她跌坐在地。
「小心点!」他伸手要拉她起来,她却赖在地上不肯。
「对啦,不是萤火虫……」她笑得掉泪,抚着戒指说:「你看……它不会飞……」吻吻戒指,好冰。
「怎么整晚讲萤火虫?」他微笑,揽她入怀,拽得紧紧地。「妳醉了,好开心是不是?」
「嗯~~」她在他怀里打了酒嗝,好累,闭上眼。
「要不要回去休息?我送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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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萤火虫从罢黑的草丛飞出来了,一下高,一下低,在夜里,像小星星,溪水淙淙,夜虫嘀嘀,有人牢牢牵住她手,那大大的掌心,有粗糙的茧,刺着柔软的手心皮肤,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是啊,这跟周德生的手不同,这是很男子气概,长着厚茧的大手。
她缓转过脸,望见他粗犷的侧脸,心跳差点停止,眼红透。
「是你?」
黎祖驯在她身边,他凝视前方浓荫的山林,指给她看。「妳看,萤火虫。」
她不看,泪如泉涌,盯着他,问:「为什么要拿我妈的钱?那天我在2503一直等你!」
他转过脸,仍是那无所谓的戏谑的微笑表情。「妳要结婚了,还想这些干么?」
「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你真的爱过我吗?」
他微笑,不回答,只是笑着,笑看她哭。
小君望着那不曾忘的容颜,望着曾热吻过的嘴,望着他下巴新生胡髭,曾经它们痒着她的颈窝,见面这刻,她手心冒汗,脸颊烫,仍为他心跳如擂鼓,她听自己颤着声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有没有新欢?多可笑,离开四年,恨四年,最在意的竟是这个,有没有爱上别人?
他脸上表情深不可测,仍似当年,教她难以捉摸。
再见他,她觉得自己打回原形,还像十九岁时幼稚愚蠢,是啊,这男人总是可以教她变得愚蠢。
「干么问这个?」他戏谑地笑着。「难不成……妳还爱我?」
她震住。
猛地醒来,小君坐起身,汗湿了衣裳,一下不知身在何方,一室的黑暗。待眼睛逐渐习惯黑暗,意识渐渐回笼,才警觉是梦,情景却栩栩如生。
她怔怔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