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若现的水光。
向采尘浓眉纠结,心情动荡得更汹涌厉害了。愧疚更加锋利无情的兵刃狠狠地嵌进了他来不及设防闪躲的心坎里。他深抽了口气,费力的和自己的感情、理智做艰困的拉锯战。
‘以宁,你听我说——’他紧紧握住历以宁的手,阻止她的逃避和挣扎,语音凝重而深沉的说道:‘我爱你,真的——从你逃进我的住处那天开始,我就深深被你那温柔婉约又健康清新的美所蛊惑了,更别提你的坚强独立、善感冰心和自然率真是多么的撼动著我那颗急于逃避而狼狈不堪的心。如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我是巴不得现在就将你迎娶过门,让我们能永远无忧无虑、快快乐药地厮守在一起!过著如胶似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他的态度是那样的诚恳专注,揉合了深情和痛苦,历以宁发觉满腔的怨懑和凄楚已经开始冰消融化了,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睁著一双水灵灵又澄澈晶莹的眸光凝望著他递出无言却犀利的疑虑。
她那坦然却幽深如潭的眸子,紧紧揪住了向采尘的心脏,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窒息感,更有份刺痛的罪恶感。
于是,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任冉冉上升的烟雾遮掩住他那张漂亮沉郁的脸孔。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沙嗄而沉痛,字字句句都像冰椎般深深敲进了历以宁的心扉深处。
‘以宁,我想告诉你一则血泪交织的真实故事,等你听完了,也许,你就能谅解我今日情非得已的安排。’他见历以宁蹙著眉端没有说话,他使自作主张的开始陈述那段充满了痛楚辛酸与爱恨煎熬的故事:‘我从一出生开始就非常幸运,是那种集上帝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我父亲是旭辉建设集团的创办人,家境富裕,再加上我是父母唯一的独生子,所以,我的童年生涯和就学过程一直过得多彩多姿而有声有色。我不是那种只会K书的书呆了,我能玩能疯,念书又轻松愉快,名列前茅,所以——从小学到大学,我都是那种出尽风头的明星学生。从仁爱国中、建国中学、到清华大学,我都是演扮著呼风唤雨、叱吒校园的灵魂人物。除了K书,我更是热中于社团活动的推广和参与,对于西洋乐器和摇滚乐更是玩得一塌胡涂,我有两个非常要好的死党,一个是沉默寡言、温文儒雅的书呆子,他叫齐羽介;另一个则是活泼好动、善于制造笑话的高手,他叫季子璜,我们从建国中学开始就常混在一块,不论是K书、玩乐,还是泡妞,我们都是三个人集体行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同学们给我们取了一个绰号叫‘三剑客’,而我们这三个个性迥异却气味相投的臭皮匠在建国中学毕业后,又相约考上了清华大学工业工程系,这份相知相惜的情谊也得以继缤的保持下去——’他捺熄了烟蒂,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轻啜了一口,又重新坐回沙发,在历以宁温柔而深思的凝睇下,百味杂陈地继续叙述著那段不堪回首而深深刺戳著他的前尘往事。
‘我和齐羽介、季子璜三个人虽然情同手足,在为人处事上却有极大的不同,齐羽介因为家境贫寒,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个性比较内敛深沉、早熟老成,做事也比我和季子璜谨慎小心。不像我比较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感情用事。而季子璜则是个活宝级的人物,他做人非常随和圆滑,又极具幽默感,所以,有他在,我和齐羽介的生活里就充满了笑声和乐趣。但,在思想上,在情感上我和齐羽介比较相近,所以,在心灵上是比季子璜来得亲近些。有困难、有烦恼的时候,我也比较常去找他倾诉沟通。而为了帮助他筹措学费和生活费,我特意将他引荐给我父亲,让他替我爸爸的公司设计行销企划,赚取外快,而他灵敏的巧思和踏实稳重的工作态度也探得我父亲的欣赏和肯定;所以,寒暑期间他都到我爸爸的建设公司去打工,从最根本的工作做起,我父亲在惜才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