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蜷缩而眠,莫希砚心中突涌起满怀的歉意与怜惜。
他坐在床沿,抚着她散下的长发,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悄然走出属于她的天地。
知道希砚已经走远,真爱的泪水才潸然而下,隐忍已久的委屈情绪,终于倾巢而出……
那夜之后,莫希砚就未曾再跨入梅园。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希望真爱会主动找他,这样,他才愿相信,她对这桩婚姻是出于自愿,而不是勉强的。
另一方面,他更想利用这种作法,表示自己对她的尊重,像耶律炀那般的尊重。
该死!他讨厌和耶律炀比较,莫希砚从来就不需要和人比较,怛真爱却让他有了这种心绪。
将军府的花园里,莫希砚比以往更常出现这里,原因无他,纯粹是想看看真爱而已。
然而真爱却从那夜起,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总是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
她并非真的怕他,而是他伤人的轻蔑话语,今她太心痛。
于是,即使无意间与他在花园间偶遇,她总是不与他交谈半句,便擦身而过;虽然他眼中那不明的情绪令她心悸,然而,她最后还是会迅速调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走开。
明明爱她,却要装作不在乎;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要形同陌路……莫希视每每见到真爱如此的绝情,心口便是一阵莫名的揪痛。
等真爱自愿来找他,会不会太迟了?她心里不正喜欢着别人吗?那么她会主动来找他吗?
镇日萦绕在他脑海的倩影,让莫希砚越来越没耐性!
她是他的!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心呢?
灵机一动——
现下,不正好有个绝妙机会?
嗯,等事情确定了,就这么办!
黄昏,莫希砚行经前庭花园时,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禁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那是坐在凉亭里,赏花女眷们传出的嬉闹声,莫希砚倾耳细听,想分辨真爱的声音是否也在其中。
听了仔细后才知道,原来大伙正为单庭雨扑蝶差点扑进了莲花池的窘状,而掩笑不已。
“庭雨,有没有怎么样?”真爱趋前擦拭单庭雨脸上的汗水。
“都叫你别玩了,还不听劝。”莫蓉蓉从凉亭步下,边走边责怪。
“不用你假好心啦。”单庭雨拨下真爱的手。
出了大糗,一股气没处发的单庭雨,正好找到出气口。
“我来好了。”莫蓉蓉马上替代真爱,关切的帮单庭雨整理衣着。
真爱明显感到被排斥。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蓉蓉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莫希砚魁梧的身形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稍稍一惊,向后退了几步。
虽然他和她已有夫妻之实,但是她说过不会打扰、干涉他,平日也尽量不与他碰面的,所以她识相的退后几步,免得惹恼他。
她的动作,令莫希砚拢了下眉心。
她是什么意思?
方才被众人取笑的单庭雨,恼羞成怒的对侍婢瞪了几眼,回身见到莫希砚后,立即转怒为喜,一下扑进他怀里。
“希砚哥哥,人家差点掉进池子里,快吓坏了。”
对于年幼即因丧母入府的表妹,莫希砚常自认年长她八岁,应善尽照顾之责,因此免不了诸多宠溺。
“摔疼哪里了?”他关心的问。
“看到你就不疼了。”单庭雨爱娇的说。
莫希砚揽住她的肩头,轻笑道:“傻丫头,难不成你是吓痴了才说痴话?”
他为别人而笑……真爱心中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