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晨起,莫希砚均有向母亲请安的习惯,就算是成亲的隔日,明知须冒着与真爱碰面的危险,他仍不间断。
在莫希砚的观念里,孝顺是成就大业之本,但在某些时候,他却只是孝而不顺,比方说:
“娘,孩儿向您请安。”莫希砚恭敬的说。
莫母示意他坐在身侧。
“你若真想让娘每天早上安安心心的醒来,就别再躲着真爱了,你知不知道,昨晚蓉蓉替你说了多少谎话。”
“娘毋须操心,我会找机会同她说明的。”
“还是别了吧,我不想你对她说一些无情的话。”
这时,莫蓉蓉自外头进来,嘴角带着盈盈的笑。
“娘,您的媳妇来向您敬茶请安了。”她瞄了眼一旁的哥哥。
看他能躲到哪去!
谁知,莫希砚身手矫捷,立刻藏身到莫母更衣的布幔之后。
莲步轻移,萧真爱含着羞怯的笑意走进来,她如丝缎般的黑发,已梳成已婚妇女的发髻了。
“娘万福。”真爱福了身。“请喝茶。”
“好、好。”莫母喝了口甜茶后,问:“真爱呀,昨儿个夜里睡得习惯吧?”
“谢谢娘,真爱睡得很好。”
婆媳俩开始闲聊,专心和婆婆应对的真爱,殊不知布幔后,有一双炽热的眼睛始终盯着她。
记忆中的轮廓依稀可见,而三年光阴让她看起来更妩媚动人。
她脸上充满自信的光彩,小巧鼻梁上的眼眸流露出聪慧,她的美永远让他移不开目光。
窥视着她,莫希砚不知不觉中,脸上堆满了笑容,柔和的弧度线条,勾在面容上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
忽地,真爱朝布幔的方向看了过来,仿佛就要与希砚四眼相对。
莫希砚往后退了一步,心口急促的跳动着,悸动中,又有着欣喜的甜蜜。
她看见他了吗?会不会吓着了?
他不要她看见这样的莫希砚,他要她保有以前对他的完美印象。
“嫂嫂,你在看什么?”莫蓉蓉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
“我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瞧……”虽然怀疑布幔后有一双眼睛,但毕竟是在婆婆房里,她不可逾越、没规矩。
“这房里就我们三个人。”莫蓉蓉赶紧挡在真爱眼前。“我看你是有点闷了才会眼花,来,我陪你到花园走走。”
“也对,砚儿不在府里,就让蓉蓉陪你四处看看,尽早熟悉将军府的环境。”莫母慈蔼的说。
“是,娘。”
莫蓉蓉领着真爱逛遍了偌大的宅院,在一处莲花池旁坐下。
顺着池水流向,真爱看见了一扇紧闭的拱门。
“蓉蓉,那里是哪里啊?”真爱指着拱门的方向问。
“喔……”真是巧呀,越是怕被发现,就越藏不住。
“那里是爹的书斋,自爹过世之后,便不准人再靠近。”
又是一个谎言!莫蓉蓉偷偷叹口气,为了哥哥,这两日她撒了不少谎。
“为什么?那是好大的园子吧,荒芜了多可惜。”
“这……这得问娘去,是娘的意思。”莫蓉蓉一时想不出好理由,只好推给母亲了。“走吧,我们该用午膳了。”
莫蓉蓉领着真爱走向用膳厅,走了几步后,真爱突然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编工精致的手绢,擦拭额际的汗水。
“好漂亮的手绢,让我瞧瞧!”说话的人夺去了真爱手中的手绢。
来者名唤单庭雨,是莫母妹妹的女儿,莫希砚与莫蓉蓉的表妹。
她刚从江南回来,才进将军府,便见到四处皆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