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色寒凉,半透斜窗,半入心房。
秋已远,远到像不曾存在过一样,房里还存有女子的体香,却成了欧阳奕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避之,却又舍不得。
与其连敏欣的一丝气味都闻不到,不如溺死在思念中。
唐敏欣离开一个月了,欧阳奕从发现第一天的东奔西跑,不停寻找,到现在的颓废沮丧,彻底放弃自己。
「咕噜咕噜……」欧阳奕一脸醉意,拿着酒继续往嘴里灌,醉了所有思绪,却醉不了思念的本能。
酒瓶又空了,欧阳奕瞇着眼,从瓶口看进瓶子内,几滴酒液洒在他脸上,他不以为忤,将酒瓶往墙角一扔,继续抄起身旁另一瓶啤酒猛灌下肚。
他的身上穿着不知道几天没换过的衬衫与裤子,头发凌乱,不复以往英俊的形象。
现在的他,失心又失魂。「敏欣啊……妳在哪里啊……在哪里啊……」如狼受伤般的嘶吼,费尽所剩无几的体力,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这一个月,他就是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任何外在的刺激,包括酒精,甚至是他多年不碰的烟,都无法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是敏欣离去前留给他的话。只有这一刻,看着她娟秀的字迹,还有上头笔墨被泪水晕开的痕迹,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没有死去。
「敏欣……」感受自己全身的剧痛,还有多日未进食胃部的抽痛,但他不顾这些肉体上的疼痛,重复一个月来千百次不停反复的动作,读信,任由泪水洗过思念超载的心,然后,继续醉死。「妳在哪里啊……让我陪妳……」
他不敢怪她离开他,他只恨自己没有让她相信,他会陪着她,不管她经历什么事。
他更怕她……如果手术失败,她会就此离开,离开他……
现在的她,究竟在哪里,又经历了什么痛苦?
捧着信,用力压在胸口,任命泪水继续滑落。
这时,大门被人撞了开,原来是欧阳华。
这些天他来劝了大哥好多次,但眼前这个男人依旧颓靡,于是他决定干脆将母亲,还有唐家父母统统请来。
看着大哥完全自我放弃的模样,欧阳华气得冲上前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振作一点!大嫂又不是死了!」
欧阳奕发疯大喊,「你闭嘴!」
欧阳夫人拦住小儿子,「不要再讲这种话激你大哥了……」她噙着泪水,满心后悔着。
她想,一定是因为她,才会让唐敏欣决定独自离开,去接受那结果未知、祸福难料的漫长治疗。
看着儿子伤痛欲绝的模样,欧阳夫人认了,如果他真的不能没有她,那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称不上是为他好,反而是自私的害了他。「阿奕,都是我的错……敏欣来找过我,我对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欧阳夫人难以自抑的啼哭。
欧阳奕痛苦的将头埋在手掌中,「妈,这不是妳的错。是我不好,才会让敏欣不相信我……不在乎她的伤……」
唐父叹气,揽着带泪啜泣的妻子,「可是敏欣在乎。我想,她也不是不相信你……」
看着唐父、唐母,欧阳奕沉痛的道歉,「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敏欣……」
唐父摇头,「不!你已经把她照顾得很好了……想开一点,让她去做完她该做的事,她才能毫无罣碍的跟你在一起。」
所有的人叹气成一团,每个人的眼眶都泛湿。
欧阳华叹气,「你们不要这样子,大嫂……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是说了,等她完成治疗,就会回来。」
欧阳奕嘶哑着嗓音,语气颤抖恐惧,「我怕……如果手术失败,她就不回来了……」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