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山环绕的湖泊,如烟、如镜,就好像嵌在天地间一块碧绿的翠玉,她终于相信这儿就像巧韵说的,是一处人间仙境。
只是面对这样的好山好水,面对美景无限,再想想自己的过去和沧桑,以及一颗受伤的心灵,她不禁摇摇头,小声的在心里说:
“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和宋文轩的一切爱恨情仇,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她任由冷风冰凉的吹在脸上,也任着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发里,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有一里路那么长,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枫红,她才停下了脚步。其实,她一直很喜欢枫叶的,喜欢那染红的颜色,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薄粉,像是涂在她画纸上的颜料,有着一份生命的喜悦和感动。
就因为这份对生命的狂热和感动,她才决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才华出众而光芒四射的女画家。
她做到了,在台北的画坛,她早已是个小有名气的女画家,有属于自己的创作风格和独立的画室。但是,她一直忘不掉在学画之初,她的指导教授曾经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嫣蓝,如果妳想做个成功的女画家,那么在某些方面,就必然注定要失败,尤其是爱情!”
如今一语成谶,这句话竟应验在她的身上。
她不禁冷笑了一声,拉高衣领,又走了两步,才发现在那片枫林的深处,有一栋白色的小屋,在闪着红滟滟光泽的树海里隐约可见,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的灼灼灿灿,和一湖碧水相互辉映,她不自觉的取出画架,摆在一处空旷的湖岸边,又取来了一小桶的湖水,就开始调上广告颜料,一笔一笔的涂在白纸上。
她信手拈来,片片的枫红已跃然纸上。
就在她抬眼望着那片枫林的瞬间,猛然看见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深咖啡色的灯芯绒裤,外罩一件短大衣,从前方的湖岸边,穿过层层的枫红,迎风而来。尤其他手上抱着一只漂亮的长毛波斯猫,和他毛衣的颜色一样,静静的走在冷风中,就好像一道发光的物体,把她整双眼睛都燃亮了。
她不经意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男人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但浓眉大眼、俊朗清秀,而且浑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幽情,看起来有些尊贵,有些风雅,还有一些些的迷离若梦。
不知怎的,看着这样一个特别而幽静得像诗的男人,她竟想起了宋文轩,想起他们一样的气宇轩昂,想起他们一样的翩翩风采,而把她的心湖悄悄的弄痛。
“不会的。”她立刻摇掉脑子里的那份恍惚,喃喃自语的说:“他们不会相像的,文轩虽然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却像一匹抓不住的马,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尽管身上流露着沧桑,竟是那么的不凡和优柔,也缺少一副金丝框镜架,何况他还是个小日本,怎么会和文轩相像呢?”
很快的,她把眼光收了回来,取出一罐颜料,继续她的作画,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事实上,这个日本男孩也不“小”,高挑的身影,起码也有一百八十公分,活脱脱的就像日本连续剧“束京仙履奇缘”中的唐泽寿明,但他的眼睛更大、更亮、更有神,就连他抱在胸前的那只波斯猫也一样,也是闪闪动人。
突然,一阵幽柔的音乐从宁静中响了起来,直穿入她的耳鼓,那优美的旋律,那动人的曲调,带着些许的凄凉哀怨,竟把她给震动了。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那男人正伫立在距离她不远的湖岸边,手里握着一把口琴,悠然忘我的吹奏着,而脚下,他的波斯猫就在那儿活泼乱蹦的跳着,仿佛也在跟随着他的音乐婆娑起舞。
一时间,嫣蓝听呆了,整个人陷在那低低如诉的口琴声里。
就在她忘了“身之所在,魂之所在,梦之所在”的时候,口琴声戛然而止。接着,她就听见那男人扬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