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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情况,我要挂电话了。”收了电话,骆同森潜身过去,准备盘查。
男子看见他,立即转身往坡上狂奔,坡上小灌木迤逦成群,岔路有好几条,骆同森追了一小截路,在一条岔路上逮住他。
“你想跑到外县市吗?”
他拎着那男子问。
“我要找敏慧。”男子语气含糊不清,神情有些弱智倾向。
“我是警察,告诉我,你想干嘛?”怕疾言厉色会惊吓他,骆同森放缓语气问。
“我要找……敏慧……敏慧……”男子一径地重复着。
“这里住的是米大小姐呢!哪来的敏慧?”他没好气地问。
“我要找敏慧,我要找敏慧……”男子惊恐连连地叫着。
问也问不清楚,骆同森干脆把男子带回方家大宅,模拟起男子刚才探看的动作。
从窗内望进,里面是个房间,床上被褥折叠整齐,滚着荷叶边的碎花床单带出一股馨柔的女人气息,床边有个梳妆台,明镜里映出泛绿的钞光……就说嘛!这种房子怎可能引起觊觎,原来放了诱饵。
“你是不是想拿那个?”骆同森指着梳妆台上的一叠千元大钞问。
“我不是,我没有……”男子使劲地想办开骆同森的手,不住地叫嚷着:“我要找敏慧,我要找敏慧。”
俗名、学名、笔名、乳名,说不定是米蕊绽就是“敏慧”。
“学校还没放学,‘敏慧’也还没回来,你难道不知道?”骆同森捉紧他说,但是,男子还是一叠声地叫着,哄也哄不住。
“你要找敏慧干嘛?告诉我实话!再不说,我就把你捉到警察局去关起来。”
“我要找敏慧……”
一如受委屈的孩子,男子嘤嘤哭起。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起男子是由屋后过来,于是骆同森把男子带到屋后,想看看哪里有啥玄机,却惊见那里晒着女人衣物,外套、长裤,还有一套浅蓝色、惹人遐思的内衣裤……这是他在此地徘徊的原因?还是他只是纯粹路过?
抱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心态,骆同森仔细地查看着,但见屋后是片杂枝蔓生的小灌木篱,根本无路可供来去。
“你是不是想拿那个?”他指着那些衣物问。
就算是智障,也无损他与生俱来的“男人本色”。阿明低能,如果突发性冲动而无法制止,那“敏慧”还能虎口余生吗?
他倒宁可男子只是单纯地觊觎财物。
“我喜欢敏慧,我要找敏慧……”
男子抽抽噎噎地说。
“你是谁?干嘛捉着我儿子?”一个妇人气急败坏地沿着水沟冲过来,一双瞪大的眼,堪比两盏五百瓦路灯。
“他是你儿子?”骆同森看着妇人,就算爱子心切,她需要这么凶吗?
“对啦!”她愤然拉回自己的儿子。“你是神经病是不是?这样捉我儿子?”
“我是警察。”骆同森表明身份,然后把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形说给她听。
“你说我家阿明窥探女人的衣服、房间?”妇人狠狠白他一眼。“你讲这种话不怕被雷劈死啊!话是随便你说的吗?”
“我是执法人员,立场绝对公正,而且这是我亲眼所见。”骆同森郑重说。“这位太太,你儿子这种行为已经扰乱了住家安宁,这是于法不容的,请以务必要约束他,不要让他随意窥探别人的住宅。”
“你说他‘扰乱’什么?你看他傻成这样,会做坏事吗?”妇人尖声叫道。
“傻?”骆同森不让她有逃避问题的借口。“你儿子反应是差了些,但还不至于到痴傻的地步,而且他那跑百米的速度,远超于一般平衡感失控的低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