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府的人恐怕正在满街满城地找他们呢。”
“扑通”一声,少女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药汁撒了一地。
“姑娘,求您救救我哥哥。如果落在临安王府手里,他们决不会放过哥哥的。求求您,芸秀给您磕头——”
“唉,这是干什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慕容华衣柳眉微挑,道,“既然将你们救了出来,这件事情我自然会管到底的,你急什么?”
说罢,回头对梦无痕道,“你怎么说?”
“青河县已经待不下去,过几日等荆孝儒身体好些,我便安排他们先去我江南的别苑。那边自然有人会安排他们的生活。”
“如此甚好。”慕容华衣满意地一笑。
“多谢公子。小女子来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荆芸秀朝梦无痕欠了欠身,盈盈道。
“姑娘言重了。”梦无痕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道。
慕容华衣斜眼望去,只见那少女清秀的脸上沾了未干的泪珠,端的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再加上那盈盈一拜,分外惹人心怜。再看梦无痕温言浅笑的样子,心里忽然泛了酸,撇撇唇,别开眼去。
转头间,正好看见床榻上荆孝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幽幽地睁开眼睛。
“咦,醒了?”慕容华衣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他额际,“嗯,还好,没有发烧。再休养两天就该没事了。”
以前这样的皮外伤她也受得不少,依照经验看来,只要醒来后没怎么发烧,一般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心里想着,搁在荆孝儒额头的手却被人拉开。
抬眸,对上一双澄静的眼睛。她扬眉一笑,道,“你的这位门生可总算醒了。我和荆姑娘出去再煎几帖药,你在这里好生看顾着他。”
说罢,拉着荆芸秀走了。
望着关起的房门,梦无痕淡淡一笑。
荆孝儒从黑暗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气力都没有。眼睛望出去,也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合了合眼,再睁开,依稀地看见有人影晃动。又过了一会儿,一杯水递到他唇边。
正是口干舌燥,于是立刻张嘴喝了。一杯水下去,火烧般的嗓子得了滋润,好受许多。再次抬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正静静站立榻前,竟是多年未见的熟悉容颜。
“恩……恩师。”荆孝儒激动地叫道,手指骤握成拳,整个人挣扎着就想从床上坐起。
梦无痕按住他,安抚道,“没事了,孝儒,临安王府的人找不到这里。你且好好休息,一切等养好伤后再说。”
“恩师,朱棣已经反了,各路诸侯都开始群集响应,连临安王也要反了。再这样下去,别说青河县,就是京城也撑不了多久。恩师,孝儒求求您,回去吧,朝廷那边,皇上和娘娘那边,都在盼着您呢。”荆孝儒吃力地说着,目光却好象点燃了火,热切地燃烧着。
如今震远将军莫云飞已死,朝廷再无足以抵挡朱棣大军的将领。若是这时梦无痕回去,以他的名声人望,不啻久旱甘霖,必能大振军心,保得京城无恙。
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梦无痕淡淡道,“你好好休息,记得莫要劳神。朝廷的事情,皇上自有打算。”
“恩师——”
“切莫再多说了。”为他掖乐掖被子,梦无痕道,“青河县目前你是待不下去了,而今京城大乱,等你伤好些了,我暂且安排你去江南,过一阵子情势若好,你便重回朝廷,若是——”他顿了顿,接道,“你便带着你妹子一起,寻块清静地方度日吧。”
心顿时凉了下来,荆孝儒掀了掀唇,道,“恩师,您是先皇封的太傅,执掌六部之首的吏部,朝廷内外多少人唯您马首是瞻。如今皇上有难,您如何忍心袖手旁观?”
眸中掠过一丝异色,沉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