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芸在商界是一匹新窜起来的黑马,做事果断、冲劲十足,尤其个性干脆,重视信用,常有人在背后喊她“赵大头”此绰号。一是,她常能抢夺先机;一是,若有人要与她抢生意,一定会十分“头大”!
这样的一个女强人,在外表上却柔媚动人、娇小玲珑,又善于撒娇——不是娇里娇气的那种,是自然的流露,令人容易撤除心防,以为她是没有心机的邻家小女孩,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与方维扬常有生意上的接触,她欣赏方维扬待人宽厚、处事认真的态度;尤其,他眉宇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教人心生怜惜。
他们正在一间咖啡坊吃着简餐,当然是为了公事。方维扬很少动用到晚上的时间应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习惯利用中午时间应酬,若不能谈完,他也会抱歉时间的匆促,但下回约的仍是午餐时间。
初始,她以为他家中定有一名母夜叉不准他迟归;熟识以后,才知道他仍孤家寡人地与寂寞相伴。那他回家后都做些什么呢?她不免好奇。
“赵小姐,有关合约的草案,请你先过目,看看是否需要修改?”
方维扬的声音唤回了赵如芸的思绪;这样的心有旁鹜,对她而言,实属难得。
“喔,好!”她静默地看了草约的内容,抬起头,发现方维扬正利用空档凝视窗外;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投射出哀戚与无奈,令她不忍唤他,心想:他怎么了?她的眼光温柔地望着他,似要为他分忧。
方维扬回过神了,他为自己的不专心感到抱歉,但仍不动声色地说:
“喔,对不起!请问,赵小姐对合约内容有没有其它的意见?”
“没有,大致上都符合我们上回所商谈的,等正式合约出来了,我们再签个约就可以了。跟你合作,一向很愉快的!”顿了一下,她又说:“维扬,有事吗?你有些心不在焉喔!”
“抱歉!希望这没有影响到你与我们合作的意愿。”方维扬故作轻松。
“那怎么会?”她娇娇地睇了方维扬一眼。“你是台北最有价值的单身贵族,光是陪我吃这餐饭,就值回票价了;下回,当然还是要与你合作,只要你仍未婚的话!”
他们都笑了,赵如芸却又关心地加上一句:“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有点像猫熊耶!”
“还好。昨夜下了场大雷雨,吵得我久久无法入睡,今天就留下了这两圈证据。”方维扬避重就轻地轻松带过;他是来谈生意,不是来谈心的。
“诗人不是说:‘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维扬,睡不着的是你的心!你有心事?我很乐意为你分忧,反正,还有时间嘛!”她故意抬了抬表,顽皮地眨眨眼。“时间还早,我们再多谈一会儿,不知道我们鼎鼎大名的单身贵族会有什么心事?”
“赵小姐……”原想找个藉口离去的方维扬,只得又坐了下来。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否则就太失礼了。
“哎呀!谁是赵小姐啊?跟你说过了,人家叫如芸,如玉的如,芸芸众生的芸,你老是忘记啊!”
“咳——赵——还是称呼赵小姐吧!我叫惯了!我没什么事,我的心脏功能很好,不会有什么心事的,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能多多关照我们公司,与我们多多合作,相信我的‘心事’会更好!”方维扬只能这样回答了。
“喂!维扬,你有点不识好人心喔!好吧!我很识相,从不穷追猛打,为了我们更长远的——友谊!”她缓缓地加重了最后这两个字。“那么,为了我们的友谊能长存,维扬,我们公司下星期天有个联谊活动,规定主管级以上的人员都得参加,而且最好携伴,你知道的——”她环顾了一下自己,说:“我,男人婆一个,警报拉得嗡嗡作响,也没人要了,我主动邀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