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不错喔!」星罗将兜在帕上的栗饼,全散进偌大的池子里。
「如果姑娘想吃,奴婢这就立刻叫人端上。」随侧的女侍青青,忙不迭地说道。
「不用,我不想吃。」星罗微垂下嘴角,怅然若失地踱回亭内。
自从回到高贤王府,转眼又过四、五天,在这些天里,她总是独自一人地拼命找事做,以打发空虚的漫长等待。
她到底是在等待什么?
而又是为了什么而甘愿留下。
答案其实很简单,但她没勇气去多想、去思索,更不敢往那方面去猜测,只能傻傻地等待。
等待着他一身华贵官袍从她眼前经过,等待着他退朝回来后会唤她前去。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爱怜地抱抱她,或亲亲她的小鼻头、啄吻她敏感的嫩耳垂;在惹得她面红耳赤、无力招架之际,他又会突然抵住她唇,有如催眠般地幽幽低吟「等我」后,就径自撇下她离去。
不可讳言地,她似乎每天都在期待他的一句「等我」,却又每天烦心她渐渐不满足这所谓的等待。
她仿佛快被这种似忧似虑又似愉的心情给折腾得烦躁不已,她不知道她还能捱多久,总之,他下次如再这样对她,她就......
再次离开王府不成?
不,她居然不这么想。
星罗禁不住地搔搔头,其可爱纯真的娇俏模样,让在旁的青青笑出了声。
「请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尽管笑没关系,刚好把我的份给补回来。」她确实很久不曾笑过,只有在看见他时,才会不自觉地想要笑。
她不禁吐出一口长长的叹息声,随后,又为着自己突然的长叹而忍不住咯咯的直笑。
嘻,她愈来愈似个老婆婆,嘀嘀咕咕地没完没了。
「姑娘。」青青都被她变化莫测的表情给弄怔。
「噢,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问你,小洛子人呢,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他?」反而是她身旁多了一名寸步不离的贴身女侍。
「这奴婢不知。」青青的脸色微白。
其实小洛子早在星罗擅自出府的当天,被弦煜贝勒重罚三十大板,逐出王府。
六年了,小洛子服侍弦煜贝勒已有六年,最后还是遭到主子如此严厉的惩罚,教她怎么能不引以为戒。
「连你都不知道,这就奇怪了,会不会是弦煜把他派去别院,哪天我找机会问问他好了。」
「不……姑娘千万别去问贝勒爷。」万一贝勒爷认为是她在星罗面前嚼舌根,她不只要挨三十大板,说不定连她这条贱命都会没有。
「为什么?」星罗的双眉皱成倒八字。
「星罗姑娘这儿风大,我们回房去好吗?」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
「姑娘,贝勒爷应该快回府了,奴婢担心贝勒爷会找不到。」
「好,我们快走。」不等女侍话完,星罗揽紧的眉就瞬间打开,一对剪水秋眸盛满盈盈笑意,星罗便轻巧地要转身走出亭外。
就在此时,一阵浓郁的刺鼻香味随风飘进星罗的鼻间。
她忍不住呛咳了下,小脸微皱地寻找香味的来源。
「奴婢向彩衣姑娘请安。」星罗还未发现那股香味来源,她身旁的女侍就突然往后福身。
「免了。」
一声高傲的娇嗓令星罗乍然旋身回视。
星罗顿时瞠目凝视眼前一名骄恣妖娆的艳丽女子,香味就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
「你是谁?」彩衣同样瞪视眼前炫丽耀眼的星罗。
她老早就听下人说过,弦煜贝勒将一名不知身分的女子私藏在身旁,住进她们都不能任意跨进的院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