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贺爵爷欠亚瑟一个大人情。」
艾琳很好奇,缓缓打开扇子。「我不太敢问但又忍不住。什么样的人情?」
「亚瑟是投资天才。六个月前约克夏的开矿投资计划引起风潮,亚瑟知道那个计划可能是骗局,结果会引起灾难。他听到贺塞奇想购买股份,便送信去警告他这个投资不划算。不久整个计划崩盘,所有投资人血本无归。但因为亚瑟的忠告,贺塞奇得以避开这个惨剧。」
无疑地,班宁说的开矿计划正是毁了她继父、还抢走她遗产的同一个计划。真可惜,钟萨姆不是亚瑟的朋友。但就算是,钟萨姆也绝不会听从忠告。
班宁看著她。「我可以安排第一支舞,但接下来全靠你自己。一旦你和贺塞奇爵爷进了舞池,你必须想出机智迷人的话题。只要你能让他感到有趣,他就开心了。」
艾琳皱起鼻子。「你这样说让我觉得像交际一化,而非职业伴护,范先生。」
班宁一缩。「我道歉。」
「像交际花而非职业伴护。」玛格轻声复诵。「说得好!」她打开笔记本。
班宁叫了位男仆,请他送口信给贺塞奇爵爷。
五分钟后,艾琳发现自己进了舞池。她抬头对高大的灰发舞伴微笑。贺塞奇爵爷非常有礼,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只是在还人情。近距离下,他的百无聊赖难以错认,她真怀疑他为何没有因为极度无聊而身亡。
「您真好心,让范先生麻烦您帮这种忙,爵爷。」她说。
「胡说,我很高兴能帮上忙。」贺塞奇说,但完全没有诚意。「和迷人的女士跳舞绝不是件苦差事。」
「谢谢你。」她回答。她到底要如何和一个一心只想去别处的男人谈话?
「老实说,我很羡慕圣梅林。」贺塞奇嘲弄地说。「他替自己找到了未婚妻,不必经历严酷的社交季。我则相反,必须忍受无数个刚出校园的愚蠢年轻女孩。」
他的态度让她生起气来。「我相信年轻女士要找到好姻缘也得费尽心力,她们的辛苦与您这样绅士并无两样,爵爷。」
「不可能。」他一脸饱受折磨的表情。「你无法想像以我的年纪及处世经验,要和十七岁的年轻女孩谈话有多困难。那些小女孩只想谈拜伦最新的无聊诗作或巴黎的最新时尚。」
「您必须从年轻女孩的角度思考,爵爷。我保证,当你一心只想和英俊的年轻诗人共舞时,却必须和老得可以当父亲的男人聊天,也是令人心力交瘁且困难的。」
贺塞奇先是一脸困惑,接著皱起眉。「对不起,你说什么?」
「而且他只对你的外表、名声及遗产有兴趣。」她发出咋舌声。「这位极度无趣的绅士还对年轻女士有兴趣的主题一无所知,她说得出话已经是奇迹了,不是吗?当然没有人会以为她会冲回家去,在日记中写下关於一这位舞伴的浪漫回忆吧?」
贺塞奇惊讶地思索著她的话。
一抹不甘愿但绝对感兴趣的目光闪过他眼中。「圣梅林是在哪里找到你的,罗小姐?」
她对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既然你和我的未婚夫是熟人,一定知道他拥有最符合逻辑的心智,当然会将擅於分析且推理的才能用於寻找合适的新娘。」
「逻辑及理性吗?」贺塞奇被迷住了。「这些才能会指导他到哪里寻找理想对象呢?」
「噢,当然是去专门介绍最佳职业伴护的介绍所呀!」
贺塞奇轻笑,显然决定继续跟她说笑。「啊,对,他的确发过那种誓。」
「那是很合理的方法。话说回来,夫妻在本质上也算是互为伴护,不是吗?」
「我从未以这个角度思考过婚姻,但我得承认你说的有理。」
「只要想想圣梅林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