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发生的大地震般,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就像今儿般,早上明明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世界仿佛换了衣裳,变成了白雪缤纷的冰的世界。
九月雪,会断断续续的飘落著,直到五月底。
下雪。对我来说,就像台湾下雨般。住在这里四年,对于雪,已经没有当初看到时那份感动。出门时,看到白茫茫一片,就会像在台湾说声:“噢,下雨了”般,说声:“呃,下雪了。”
其实,我一直觉的这是一种悲哀。
好像是人生又失去了一种感动的原因。
很小的悲哀,却确确实实又失去了感动。
我的生活,一直是平板的。
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到了现在的工作。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循环的。
没有显得特别格格不入,也没有特别活跃。
这就是我的生活。
一直都是这样。
从一九九七年来到加拿大,到了如今…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嗯,是的。到了如今,两千零二年的五月五日。
“喂!洛心,给我三瓶麒麟。”莉莉的声音在吧台外面响起。我随便应了一声,熟练的打开冰柜,拿起里头的麒麟,放在吧台上,等著莉莉来把他们拿去给客人。
“讨厌哦!下雪了。”边拿著麒麟,莉莉边不满的念著。
我投以一个笑容,当作付和。
“阿阿,洛心快快快,给三杯大杯可乐,两杯冰水,一杯加柠檬,还有四瓶blue不要杯。帮我送去二十一桌。”恺在莉莉走了以后,踩著日本木屐,咖拉咖拉的跑来吧台,劈哩啪啦的念了一大串,又劈哩啪啦的跑掉。
“哦。”我应声。
“洛心,三杯荔枝鸡尾酒谢谢。”
“洛洛,两杯after eight。”
“洛心。帮我把这些送到第五桌,OK?”
“哇靠人好多阿。洛心有空来帮手一下,我要七杯冰水,八杯茶。二十二桌。”
客人像似躲雪般一样全部挤进了餐厅。
只见女服务生穿著和服,踩著木屐,咖拉咖拉的跑整场。
我的手则是没停过的拿这个,调著个,端那个。
叮当,餐厅的门又开了。
我心里问起他妈妈,却还是要扬起最甜美的笑容,说声:“欢迎光临。”
三个女孩,东张西望的走了进来。
“小姐三位吗?”
“嗯…”
“请问你们桌,还是旋转寿司台,还是要铁板呢?”
“呃……桌好了。”
“好的,请跟我来。”
带完了客,我继续认命的调著点单机拼命吐出来单子上的各种饮料。
我的工作,是带位。兼调酒师。好吧,偶而忙的时候,我还要送菜,如果再忙一点,我要收碗盘。最后,如我餐厅的人像饿了十几天没吃饭般狂扫的话,我还得去后面帮忙整理洗干净的碗盘。
其实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餐厅。
就当作身兼数职好了。人嘛,别太计较。
“请问…”
刚刚三位女生中最美的一个走到我跟前。
“有什么事吗?”
“请问…以前那个高高…的调酒师还在吗?”
“嗄?”
看著她红著脸,手上死捏著一张用白色信封装著的卡片。我猛然了解,她问的是谁。
“很抱歉…他去年就辞职了。”
“是吗?”
她脸上明显的露出惋惜,手上抓著的卡片,快被她折成两半了。
“给他的吗?”
她脸上露出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