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脸上满是皴皱上来就用阴阳怪气的腔调道。
朱娘不想跟对方废话。
在朱浩不多的记忆中此人姓钱人称“钱串子”真名叫什么不知道但这世间没有取错的外号他经营的铺子也卖五谷杂娘和官盐平时嫉妒朱娘店里生意好言语上总有挤兑。
朱浩笑嘻嘻道:“钱掌柜我们卖我们的盐如果有顾客临门我们就卖给他跟你有关系吗?”
钱串子指着朱浩:“你小子还是这般顽劣哼识相点儿劝你娘早些把铺子兑出去以后做点相夫教子的事不好吗?哦对了你娘如今没夫可相颧骨高杀夫不用刀可惜啊可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娘其实长得很标致典型的鹅蛋脸圆润的颧骨撑得一张脸很有立体感看起来唯美清秀端庄典雅。
朱娘拽着朱浩往里走朱浩回首大声诘问:“钱婶比我娘颧骨更高不知她是不是也克夫?我一定要找她当面问问”
“呸油腔滑调的小鬼头!”钱串子破口大骂。
朱浩吐舌做了个鬼脸。
打嘴炮输人不输阵。
铺子打出招牌说继续卖官盐但因有之前官府宣传铺子盐吃坏人之事一时间谁会光顾?
一上午别说是来买盐的来买五谷的都没了。
但朱浩并不担心。
上午朱娘带着仲叔、于三他们到码头周边客栈和食肆洽谈官盐买卖有现成的雪花盐在手无往而不利。
朱浩跟李姨娘留下来看店。
对面钱家的铺子本来生意惨淡但此消彼长之下朱家米铺落难钱家铺子生意便有了起色。
每当做成生意钱串子故意把客人恭送出店门外再用挑衅的目光斜睨一眼好像在示威你看你们门可罗雀不赶紧关门歇业等什么?
却不知道小院的晒盐和销售行动正如火如荼进行。
老天爷给面子小半个月都是大晴天烈日曝晒下晒盐没有丝毫耽搁。
不过湖广地区的雨季很快就要到来一般六七月便是连天阴雨。
为及早把池子里的盐“采”出来朱浩亲自上阵毕竟赶卤技术只有他一人会别人就算依样画葫芦学回去也不可能产出如此品质的精盐。
这天清晨卯时刚过。
朱家后堂。
老太太朱嘉氏把儿子朱万简叫到跟前。
“娘您找我何事?”
朱万简一脸疲倦的样子近来他常常流连城里的花街柳巷夜不归宿。
朱嘉氏指了指侍立一旁的刘管家。
刘管家道:“听打理家族米行生意的赵掌柜说本来跟我们订官盐的几家客栈食肆最近都断了契约也不说自何处购盐本想请官府出面查查他们是否进私盐后从一些渠道得知他们是从三夫人铺子进盐”
“呵呵。”
朱万简一脸鄙夷冷笑连连。
朱嘉氏面色冷峻:“你怎么说?”
“切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断订的那些客栈食肆看来是不想做生意了老三家的盐是便宜但从池水里捞出来的粗盐吃坏肚子是常事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得乖乖回来找我们买盐!”
说完朱万简怒视刘管家。
既怪责对方没有帮自己说话又觉得此人绕过自己跟老太太汇报显然没把他当朱家大掌柜。
朱嘉氏摆了摆手:“把盐拿来。”
随即刘管家从旁边书案上搁着的一个小包袱里捧出抔雪花盐。
看到这盐的成色朱万简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朱万简捏了一粒盐放到嘴里随后惊讶地望向朱嘉氏:“娘这盐自何处得来?别说是安陆就是整个湖广也未见过这等好盐。”
刘管家道:“正是从那些个客栈食肆通过伙计之手偷出来的厨房用盐乃是从三夫人处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