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阿爸带去的族人死了一百多人!”
“撤!”卢仚用力一挥手:“今天算他命好。过些天再计较。”
卢仚快步向醉仙居后门一溜烟窜去。
隐隐听到卢仚在嘟囔:“反正腿长在他身上跑不了。”
他身后高过一丈的魁伟身影亦步亦趋的同样落地无声的紧跟在他身后。
院子的各处角落里别有七八条人影窜了出来一溜烟的跟上悄无声息的开了后门窜进了醉仙居后面的小巷中。
风吹过刚刚卢仚藏身的大树后方一个婉转哀凉的女子声音幽幽响起。
“相公我们……嗯?”
挂在醉仙楼高处的几盏红灯笼摇晃着黯淡的灯光照进了后院。
大树下方一抹红色的绣花鞋一闪而过。
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幽幽叹息着:“走了一个相公还有这么多相公。认真挑慢慢挑。相公我们配对耍子来?”
卢仚裹着白色大斗篷披散着长发头上戴了一顶暖帽遮挡住了大半张面颊从醉仙居后方绕了出来回到了刚才有人碰瓷他的大街上。
这里人流熙攘灯火明亮。
刚刚那股子侵蚀力可怕宛如水银一样想要从他每个毛孔中硬生生钻进去让他五脏六腑都被寒气刺得生痛的阴寒气息消失了。
卢仚喘了一大口气腾腾白气喷出去老远。
他惊骇未定的朝着醉仙居看了一眼喃喃道:“什么鬼?这不是正常东西。这……”
卢仚自言自语一句话还没说完前方数十丈外名列镐京三十六名楼的琼花阁顶楼一声怒叱宛如雷霆炸开吼声震动了小半个安乐坊。
“何方妖人胆敢作祟!”
一声巨响琼花阁顶楼的小半个楼层被炸开无数破砖碎瓦从高处落下几个身穿黑色劲装上半身着鱼鳞半身甲腰间佩刀的魁梧汉子簇拥着两条人影从高空一跃而下。
卢仚眸子里青气流转瞬间看清了那两条被搀扶着的人影模样。
一个正是白邛。
另外一个身穿浅红色长袍腰间系着犀角带的中年男子卢仚也认识!
这厮正是安乐坊的坊令贺钧安乐坊级别最高的行政主官也是安乐坊这长宽百来里的地面近百万子民的牧民官!
过去三年每到年底都有贼人侵入天恩侯府从胡夫人的私库中窃取大量的钱财。
为了这盗窃案过去三年胡夫人将安乐坊令衙门搅扰得不得安宁。
贺钧曾经数次带着下属灰溜溜的跑到天恩侯府登门赔罪。
天恩侯夫人大闹安乐坊令衙门这已经是这几年安乐坊上下津津乐道的趣闻贺钧登门的那几次卢仚和其他卢氏的年轻人还专门在门口围观过!
“白邛!”
“贺钧!”
“碰瓷的苦主见义勇为的人证还有及时赶到的巡坊御史、巡街武侯!”
卢仚的脸抽动了一下深深的盯了贺钧一眼。
他就发现了贺钧的脸色不对。
年近四十平日里保养得极好皮肤油光水滑犹如一颗嫩桃子的贺钧此刻却干瘪得好好似暴晒了一天的茄子。
他脸上的皮肤干瘪额头上可见无数条细细的皱纹。
他红润的嘴唇发青眼眶凹陷眼袋漆黑身体哆嗦着软塌塌的被两名劲装大汉搀扶着一副常年酒色过度、身体亏虚的模样。
更让人诧异的是卢仚眼尖他看到了大街上普通人没能注意到的细节。
贺钧身上的红色长袍前摆的部位湿了一大片他被人带着从高楼上跳下来滴滴答答的水滴一路顺着衣摆落下在地上洒了一大片。
卢仚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后退向着远离白邛、贺钧的方向退走。
琼花阁内无数男男女女在嘶声惊呼有衣饰华丽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