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又端起茶盏用力喝了一大口茶。他不吭一声连话都懒得和卢仚说一句。
“你还要不要脸?这就叫上岳父了?”胡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扶手大声的呵斥着:“我天恩侯府卢氏族人中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寡廉鲜耻一门心思攀附富贵的混账东西?”
‘寡廉鲜耻、攀附富贵’?
卢仚心头一口恶气直冲了上来额头正中一条青筋凸起‘砰砰砰’的急速跳动着。
“伯母您这话从何说起?”卢仚的声音也逐渐提高厉声呵斥道:“我和白家小姐的确有婚约在身但是这婚约却是我祖父留下那时候不要说我就连我父亲都还没有出生卢仚又如何的‘寡廉鲜耻’如何的‘攀附富贵’?”
胡夫人语塞。
她虽然是天恩侯府主母国朝的超品侯夫人。
但是她出身小商人家庭从小就没读过书的甚至连字都不认得几个。
在侯府仗着主母的身份作威作福她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是要她说道理要她和人正面驳斥她就没这能耐了。
白邛冷哼了一声把玩着手中茶盏盖依旧不说一句话。
白露轻叹了一口气双手紧扣放在膝盖上红唇微动开口了。
她的声音端的清脆甜美一如玉珠落入了银盘中‘叮叮咚咚’的煞是悦耳就连卢仚心中的火气也莫名的落下去了几分。
“卢公子所言不虚你我婚约的确是两家阿爷当年订下的。”
白露站起身来俏生生的站在卢仚面前一双妙眸不离他的俊美面庞。
“一如卢公子所言当年这婚约签订时你我父亲都还没有出生这婚约说到底只是两位老人家酒后一时兴起罢了。”
白露看着卢仚微笑道:“卢公子以为呢?”
卢仚双手又揣进了袖子里他目光幽幽的看着白露冷然道:“酒后一时兴起这话未免轻佻。想当年白家阿爷他……”
白露打断了卢仚的话她笑颜如花的看着卢仚:“毕竟是想当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不提当年只论当下可好?”
卢仚想要开口胡夫人已经在一旁呵斥:“闭嘴听白家小娘怎么说。”
卢仚额头青筋乱跳用力抿了抿嘴。
天恩侯卢旲是这一支卢氏族人的家主。
卢旲如今领军镇守在外天恩侯府就是胡夫人这个主母当家。
按大胤宗族律法天恩侯府上下卢氏数千族人的生死荣辱尽在胡夫人一念之间。
寻常族人若是被胡夫人发落真个是被打死了大胤官府也没有权力插手宗族内务。
卢仚深深吸气微微低下头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胡夫人满意的冷笑了一声。
白露浅浅一笑淡然说道:“当年事情如何我们也就不说了。但是当今眼下的事情卢公子还记得五年前你初次登门家祖对你说过的话么?”
卢仚当然记得。
五年前卢仚刚满十岁按大胤的民俗十岁少年被称为‘小郎’即可被视为‘半个成年人’有资格代表自家出门拜访故旧、结交朋友。
卢仚第一次备了礼物去白家登门拜会。
那次登门卢仚没见到白家的其他人只有白露的祖父白长空出面见了他一面。
在白家卢仚只喝了半杯半温不火的‘凉’茶受了白长空几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殷殷教诲’后就被‘礼送’离开。
白露见卢仚点头也微笑颔首:“家祖有言让你认真读书努力上进求一个前程出身才好履行婚约。”
卢仚的心里一个咯噔。
他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娇美如花、满脸是笑的白露又看了看一脸傲气兼不耐烦翘着二郎腿不断抖动的白邛。
“是白老先生五年前让我用功读书努力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