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也不清楚,一醒来便是如此了。”
草民?
叶凌寒顿觉一阵荒谬:“你堂堂大渊三皇子,为何要如此自称?”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叶公子,这话可万万使不得啊!”
方才被变故吓呆了的学子也回过神来,倒抽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三皇子已经身殉函谷关,如今已一年有余。
就连宗洛也微微摇头,面露无奈:“公子,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虽说失忆,忘却前事,却也不可能是那位三殿下的。”
“你失忆了?”叶凌寒低呼出声。
这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受到的惊吓太多。以至于宗洛说他失忆后,叶凌寒发现那些之前苦恼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竟然都能说得通。
也是了,若不是失忆,怎么可能会不回大渊呢?
他压根就没想过面前这人不是三皇子的可能性,不说声音和外形,就连剑意都一样。
等等......剑意?
“不对,你若是失忆,为何你剑意依旧一如往常?那日又为何出现在冷宫,为八皇子解围?”
叶凌寒敏锐地发现了宗洛说辞间的漏洞,步步紧逼。
宗洛不疾不徐:“虽说失忆,但一身武艺却还记得,拿起剑便能用,连我自己也颇感困惑。至于那日在宫内......不过在兰亭水榭内迷路,一路上又未能见到下人。我目不能视,只能胡乱摸索,所幸遇见八殿下为我指路,后来看见有人欺辱殿下,一时气愤,这才出手......不知大人如何会知晓这件事,实属巧合。”
这番说辞可谓天/衣/无缝,别说是叶凌寒,就算渊帝派暗卫去查,也决计查不出什么漏洞。
叶凌寒还是不信:“既如此,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七星龙渊?天下人都清楚,这是三皇子的佩剑。”
学子们一阵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位在百家宴上打败狂徒公孙游,大出风头的散派学子,身上佩剑竟然是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七星龙渊。
终于来了。
宗洛心底微微一笑,面上仍旧四平八稳。
“这把剑在我醒来时便佩在身边了。”
白衣剑客道:“入大渊那天,大统领便看过。后来北宁王回朝,又再度确认了一遍。或许是我有幸同那位殿下面容有些相似,实在不足挂齿。”
在宗洛说出这句话之前,叶凌寒说什么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在抬出虞北洲后,就连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就连他表兄都这么说,那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叶凌寒惊疑不定,内心犹疑。
他垂眸去看站在原地的宗洛。
后者依旧站在那里,扎起的墨发垂在身后,胸口衬着松绿色前襟,上面绣着淡金色的纹路。明明样式普通,却生生被他穿出一股难言贵气。
越皎皎正姿,仿若秋霜满月,越衬得那寸白绫突兀。
这么看着,不知为何,叶凌寒竟有些不敢再往他脸上看。
短短一截,竟然这般刺目,叫人多看一眼都不忍。
叶凌寒忽而惊觉,即使当初痛恨宗洛,其实在他心里,那短暂的惊鸿几瞥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明明没有和宗洛见过几面,闭上眼睛却还是能在脑海里描摹出这人的模样,就连每一根发丝,脸上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