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明对‘数学题’这三个字不陌生,他两个哥哥每天放学回家只要提到数学题就伴着一声哀嚎。
还为了数学挨过揍,知道肯定不好玩,忙否定了小表妹的提议,他还是对玩泥巴感兴趣,骄傲地说:“我特别会玩泥巴,我会摔泥炮,我比哥哥摔得响。”
两人没等商量出个结果,骆常庆回来了,带回来几支豆沙冰糕和水果味的冰袋,捞了两捆浸在水里的草绳子往车把上一挂,推着出了门。
路过老宅那边正碰上廖春华在锁门,她听到静转头一瞧是小儿子,就觉得满肚子的话想说,忍不住道:“我跟你说啊常庆,你哥真是让你嫂子坑死了,你是没看见刘家那个嘴脸啊,你啥时候有空得跟我去趟上杨村,撕了刘家那个老婆子……”
这两天她来来回回坐车跑,也不心疼车钱了,比起那个钱,几毛钱车钱都不叫啥了。
去上杨村干过几架,但收效甚微。还有老大媳妇,让老大扇了好几巴掌,捶了好几拳,她起先还说娘家人借的,就临时用用,一定会还,结果她自己去娘家要钱,一分都要不回来。
话没说完就让骆常庆截住了:“娘,今天家里收麦子,九九她姨跟她姨夫都在坡里忙着呢,你要是没事就去咱麦场上看着点,一会儿先拉一车过去。麦场上人多,你把刘家的缺德事宣扬宣扬,让大家一起帮着你骂大嫂骂刘家,我先走了……”
廖春华是挺认可这个建议,但她老脸先怔了怔,恍然道:“唉哟,你瞧我这记性,咱家今天割麦子啊?让老大媳妇搅合的我都把这茬忘了你说。”
“你姐还让人捎信来说她婆婆犯神经不给她看孩子,我这刚从县城回来,都没顾上喝口水,她这能掐会算的,早点晚点都赶不上。我得过去帮你姐看着那俩小的,再帮她做做饭,她家也是今天割麦子……”
说着还用嗔怪的眼神瞥儿子,心说她婆婆肯定为前两天的事拿乔呢,要不能这时候撂挑子?
骆常庆早就习惯了老娘的偏心,没去接收她的眼神,点点头,用略带着点炫耀地语气说:“那行,你快去帮我姐吧。毕
竟我姐两头都没为下啥人情,不像我媳妇的姊妹们似的这么团结,一家人齐上阵,干活干的跟过年一样热闹。自从我大连襟去年买了拖拉机,我家的小推车都快生锈了,啧,太省劲了!”说完他看看老娘,“对了,我冯亮姐夫应该也跟我似的这么孝顺,丈母娘去帮忙,肯定见天都得让你吃顿肉,今天我家还准备炖鸡呐。娘你过去一定也有好吃好喝的等着,我就不拦着你去享福了。我去南坡,咱俩不顺路,也没法捎着你,你路上慢点。”
说完骑车走了。
廖春华:气结,又气结。
在原地缓了缓被小儿子怼飞的心,不甘心的回头朝老二家望望,仿佛闻到了炖鸡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嘟嘟囔囔地往小李庄去了。
骆听雨家里,高元明吃着冰糕还在继续游说妹妹陪他玩泥巴,他不明白这么好玩的游戏妹妹为啥不喜欢。
骆听雨咬一口豆沙冰糕在嘴里细细品着,比起后来的红豆沙、绿豆沙,她还是更喜欢这时候的口感,眯着眼否定了高元明的提议:“咱俩玩过家家吧,扮演老师跟学生,我演老师,你演学生。”
高元明还没正式上育红班,但他也知道老师跟学生的区别。两个哥哥一提老师都特别害怕,他就认为那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等同于武林高手。
遂抗议道:“为啥你演老师?你比我小呢。”
骆听雨笑眯眯的拿出老父亲那个手写教学本:“咱俩比赛认拼音,谁会的多谁当老师,让姥娘当裁判。”
高元明点点脑袋,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比妹妹大,他家里还有上学的哥哥,俩哥哥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