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济闻言却是一愣,转过身来瞧着赵夫人:“想来是夫人思念故人忧心了,不若改日我再陪着夫人去到庙里为裴夫人超度一番吧。”
赵平济是没当回事,不过也已经许久没有听夫人提起过裴家,倒也是有些意外。
“那姑娘不仅长得像初雪,年龄也与初雪的女儿裴清牧相同,她还说她来自澧水……”赵夫人见夫君似乎是不甚在意,忙着解释着她的想法,却被赵平济打断了。
赵平济方才不甚在意的眼神此时倒是变得担心了,听着赵夫人这些话打断道:“想来是夫人许久不同京城中的夫人们走动了,在这家中闷坏了。”
“我明日约了那位裴姑娘去到揽月阁,老爷若是不信,可以与我一同前往瞧个真切。”赵夫人有些激动,她同定西伯赵平济平日里恩爱异常,赵老爷对于她说的话向来也是极为重视,如今却是不信了。
是啊,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呢?
赵平济无奈只得点头答应,私心却还是觉得自家夫人这是心病,还盘算着再延请些名医来为赵夫人瞧瞧,平日里也要多陪陪夫人,却又听到夫人又开口了。
“若那姑娘真是裴家的女儿,老爷又当如何?”赵夫人不依不饶,又是追问道。
“夫人放心,裴老爷在世之时也是一代豪杰,我自是知道裴家是被冤枉的。若是那姑娘真是裴家的遗孤,我们赵家便护着她!”赵平济出声
宽慰道,他确实一直都很欣赏裴江远的为人,也向来不是那见风使舵的人。
其实对于这件事,他不仅知道裴家是被冤枉的,他还知道裴家被灭与朝中如今暗流涌动的夺嫡有关,不过这些他也不愿意同自家夫人这种深闺中的女子深讲。如今他不愿处在朝廷旋涡的中心,也对如今皇子的争斗置身事外,无非也就是不想重蹈裴家的惨案,只愿自在闲散,保家人平安。
但裴家是否真的还存有这样一个遗孤,他却是存疑的,不过若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丫头当真还活着,保她的平安却也不是不可为的。
赵夫人听到自家老爷这般说,心中宽慰,依偎在赵平济怀中,更是觉得自己嫁对了人,她就知道她的夫君定西伯赵平济是有担当、有情义的,不是会因为如今裴家破落就远离的人。
“老爷,不怕被牵扯到裴家的案子中去吗?”虽然这般想着,赵夫人还是问道,若是被按照与裴家一样通敌叛国的罪名处置了,这也是家破人亡的后果了。
“伴君如伴虎,赵家当年一直同裴家交好,若是圣上会因此牵连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赵平济解释道。
他既然知道这是皇子下的毒手,也就明白虽然裴家现在仍然是有通敌叛国的罪名,可当今圣上却未必就是全信了,也无非就是那人下手实在太快,造成了一番死无对证的景象罢了。况且就算当今圣上猜测是
自己儿子做的手脚,也未见得就会为了这百余号的已死之人再去丢了皇家的颜面。
更何况当年的裴家只是一介商贾之家,无论如何繁盛,终归是布衣,可他赵家是官宦世家,要是想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栽赃诬陷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更是未必好使。所以这看似凶险,却真是无关紧要的一步。
赵夫人稍感宽慰,又伺候着赵平济用饭,商量着明日去揽月阁的事情。
于此同时的段家,段家兄妹也正在因为今日之事忧思。
“哥哥,虽说我觉得清牧不会害咱们,不过总归是要去调查一番才可以真的安心啊。”段雨霏瞧着一直面无表情,也无甚言语的段云起说道。
裴清牧给了他们太多意外,而这些意外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一颗心也总是悬着。虽说她当初同裴清牧交好的时候从未想过要去打探她的底细,可如今看来倒是草率了。
段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