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听罢欢喜,抚掌而笑,“所以啊,哪怕是为了母亲,我也得拼力一试啊!万一我们运气好呢,往后看还有谁敢欺负母亲!”
“不过……”徐皎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我之前会不会画画我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我能不能学会?不行,我得回去参详参详。”
徐皎恍若没有瞧见赵夫人复杂的神色,将那只匣子一抱,转身往外走。
转过身时,她脸上的笑容就是变了。眼下这个朝廷要不了多久就保不住了,她又不是疯了,才将自己绑在那条随时会沉、风雨飘摇的大船上呢!
何况,她是个假冒的,牵扯上皇家,若是掉了马,还不落个什么欺君之罪?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睡了一觉起来,徐皎笑眯眯去给赵夫人请安,并与她一同用了早食。
徐皎乖巧得很,食罢,亲自端了漱口茶给赵夫人,笑着说了她的请求。
“你今日便要出门?”赵夫人挑起眉来。
“是啊,母亲之前不是说了,我可以出府的吗?昨日说了画画的事儿,我总得出去添置些要用的东西。”
“你懂那些?”赵夫人怀疑地挑起眉梢来。
“应该是懂的吧!”徐皎应了声,转而狐疑地望向赵夫人,“难道我不懂吗?”
看她眨巴着眼睛,莹润的小脸上失了惯常的笑容,清澈的眸底写着疑虑,将自己望着,赵夫人心下略略一沉,忙含糊了过去,“从前自然是会的,可你不是伤了脑袋吗?之后也没有画过,我是怕你忘了而已。既然要去,那便去吧!我一会儿让人给你准备车马,不过要带着半兰一起,顺道再多带些银两,有什么喜欢的就自己置办一些。”
徐皎在船上时便听说赵夫人是家中独女,所以陪嫁丰厚。大约是不差钱,所以出手倒是大方,徐皎接过那一张轻飘飘的银票,一看面额,登时笑弯了眉眼,“多谢母亲!”
“去吧!早去早回!”再让琴娘交给半兰一荷包零散的铜钱,赵夫人笑着道。
徐皎和半兰屈膝行礼后,便退了出来,一道往蘅芜苑单独开的侧门而去。
出门前,半兰将幂篱给徐皎戴上,马车已是候在门外。赶车的是个熟人,是这回随着她们一道从南边回来的,是赵夫人家的家生子,有些年纪了,徐皎唤他一声生伯。
生伯是个稳妥的,难怪赵夫人放心只让半兰和他跟着了。
出来逛自是高兴的,哪怕是半兰,眉眼也舒展了许多。
马车的辘轳徐徐向前,徐皎挑开车帘,与半兰饶有兴致地往外张望。
“生伯,这凤安城中有不少老字号啊?”徐皎望着那些店铺面前垂挂的匾额,很是好奇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生伯也是在凤安城长大的,对这里的事儿自是耳熟能详。
“这些老字号怕都是有些好听又响亮的名头吧?生伯可记得这凤安城里当铺的名头?”徐皎仍是笑眯眯,一脸的好奇,好似半点儿没有注意到半兰骤然疑虑,打量她的目光。
“当铺?”驾车的生伯显然也是奇怪,“娘子为何问起这个?”
徐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昨日与母亲玩笑,说起了当铺,一时好奇就问了。”
这事儿半兰就在边上听着的,生伯却是不知,听罢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凤安城里的当铺自然是不少,在正华街上就有好几家,有丰记,有汇源,长顺,还有吉祥。最大的是丰记,这最老字号的是长顺。汇源与银楼是一家,最不起眼的,就是吉祥当铺了。”
“吉祥……倒果真又是好听又吉利的名字,没有想到,却是个不起眼的呀!”
之后徐皎就没有再问过了,马车到了正华街口停了下来。正华街内白日里是不准车马进入的,徐皎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