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两个人去跟着她吧!”似是不想再听苏勒罗里吧嗦下去,赫连恕突然松了口。
苏勒一听就欢喜起来,朝着狄大一挤眼睛,看看,他就说吧!心里明明担心,却非拉不下脸来,真是死鸭子嘴硬!
一记冷光扫了过来,苏勒的眼皮险些抽了筋。
赫连恕冷盯他一眼,“记着,是为监视,不为保护!”
苏勒干笑着点了点头。
赫连恕收回视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真是冷酷无情!”
“真是口是心非!”
苏勒和狄大两人望着他的背影,几乎是异口同声,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截然不同。
两人对望一眼,又蓦地别开头,不再看对方。
徐皎和负雪两人在暮色四合时回到了负雪在南阳府的落脚之处——一间普通的民居。
“只得暂且委屈娘子了!”屋子逼仄,窗洞很小,此时天色已是昏暗,负雪捧来了一盏灯烛。
徐皎摇了摇头,“我不委屈!”
负雪望着她,神色却陡然复杂起来,“这些日子,娘子定是吃了不少的苦!”话里目中尽是心疼。
徐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负雪是误会了,负雪定然察觉到了她与从前不同之处,可却将这不同归咎于她所遭遇的一切。
不过……吃苦吗?想想这一路……除了几次犯险之外,她好像也没吃什么苦吧?吃穿用度上,那个死变态从未亏待过她。
打住!怎么又想起他了?徐皎,你这该不会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徐皎一阵恶寒,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个死变态撵出脑海,岔开话题,问起负雪道,“刚才在路上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会在南阳府,没有与我阿姐在一处?”
说到这个,负雪的神色不由得一黯,“朝廷对王府动手之前,王爷就已经有了预感,提早将郡主送出了平梁城。郡主带着我们,马不停蹄赶去百江县,想要将小郡主接出。我们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是假扮成了紫衣卫,却没有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我们到时,别院已经被大火烧了个精光,郡主本来以为,娘子你也已经葬身火海了!还是在义庄为尸身收殓时才发觉那不是娘子你!”
“等等!等等!”徐皎方才听着已经觉得不对,听到这儿更是彻底惊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时在百江县出现的那伙紫衣卫,是……是你们假扮的?”
“是啊!”负雪点了点头,抬眼见徐皎一副快晕倒的表情,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她扶住,“娘子,你没事儿吧?”
徐皎快要晕了!她能不晕吗?她要是知道那群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紫衣卫是徐皌他们,她干嘛还要躲?
她为了活命,死命讨好那个死变态,为抱大腿做的那些事儿,担的那些惊,受的那些怕,原来根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呀?
徐皎肠子都要悔青了,可也知道已经无济于事,有气无力挥了挥手道,“我没事儿,你接着说!”
负雪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郡主知晓娘子若活着,定会回平梁城去,或者会来南阳府找柳家求助!郡主还有要事在身,便将找寻娘子之事儿交托给了属下与凌风。凌风回了平梁城,而属下则来了南阳府。”
“属下来南阳府好些时日了,一直在暗中观察,不敢靠近柳家。这是郡主特意交代的,朝廷污蔑王爷谋逆,那些所谓的罪证不知从何而来,咱们谁也不能相信!没想到,郡主又料对了,前两日,一队紫衣卫住进了柳家!昨日我见他们有所异动,这才去一看,没想到,终于找到了娘子!”
“娘子平安无事,郡主若是知道了,定会开怀!”负雪说到此处,眼角已是微湿。
徐皎的笑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