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我的脚好像断了。”郭氏单脚站立,痛苦地哀嚎着。
李氏和沈知文忙上前搀扶她,问她要不要紧。
“你们是耳朵聋了吗?我刚刚说我的脚断了,你们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事。”因为疼痛,郭氏的额上立刻冒出了黄豆大的汗滴。
朱氏见郭氏都已经快出门了,还非要踹门,以至于把脚给搞断了,想笑又不敢笑。
把她扶在院子的大石凳上后,朱氏忙叫铁蛋娘帮忙把村里的赤脚大夫叫过来。
沈小菊则悄悄溜去隔壁周家,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
得知郭氏软硬兼施逼迫沈定柏和朱氏把制糖方子交出来,二人不同意后,郭氏竟然在沈定柏床前下跪的时候,大家只觉得天雷滚滚,简直比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还精彩。
“把爷叫过来吧,万一奶赖在你们家,你们以后就不能安生了。”沈小荷听完后,说道。
现在沈小龙两兄弟和沈知华在书院,沈秋生去了做工,沈定柏又躺在床上,周氏只能叫周子平坐牛车去趟花山村,把沈老头子接过来。
赤脚大夫很快请过来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郭氏的脚,而后问道:“这腿骨怎么伤得这般奇怪?没有任何皮外伤,既不像是被重物砸到的,也不像是走路扭到的。”
郭氏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刚刚那门上有只虫子,我稍微用了点力气,踢了一脚,谁知道……”
赤脚大夫看看那扇有点歪歪扭扭的院门,没有作声了。
既然知道郭氏伤到脚了,那周氏和沈小荷等人自然不能像刚刚那样装聋作哑不出声了,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亲家母,你这脚肿的这么厉害,怕是伤到了筋骨吧。”刘氏关切地问道。
“怎么,我腿断了,你们开心了?”郭氏没好气地问。
郭氏的脚原本很细,可现在却突然肿起来了,就跟那揉了老面种一样的馒头一样,比先前鼓了不少。
这大夫再认真看了看,将手轻轻往郭氏的脚踝一按,立马惊呼不好,因为郭氏的脚踝里头很多血,需要将它们排出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什么,还要排血,要割开我的皮肉吗?那我不得痛死呀。”郭氏一听,立刻摇头拒绝。
“可是这些血如果不及时排出去,你的腿就不能消肿,会对以后的恢复有影响。”大夫又道。
“骨头断了不是接驳好以后,敷点草药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复杂?”郭氏一边哭,一边问道。
大夫直接答道:“因为你这情况有点特殊,我估计你的骨头不仅是断了这么简单。不过你放心,隔壁村有名大夫是治骨头的高手,听说不用动刀子,只用针灸就可以排掉淤血。只是他前两天出了门,估计要明天才回来。”
“呜呜呜呜……”从来没受过这种苦的郭氏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我怎么这么命苦,怎么这么可怜呀?就连一扇小小的院门也欺负我……”郭氏又嚎叫起来,神情那个悲切。
周氏和朱氏看了一眼,干脆远远躲开了。
至于周子平,叫了辆牛车,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正在村头和他人唠嗑的沈老头,二话不说便叫他上牛车。
“怎么了这是?”沈老头子不解。
“沈爷爷,知华奶奶今日带着知华大伯娘和堂哥来了我们村,二话不说便要知华爹娘把那制麦芽糖的方子交给知华堂哥。知华爹娘不肯,知华她奶就在那里鬼哭狼嚎,大骂她们不孝。接着……”周子平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沈老头子听得正急,见周子平突然不说了,忙追问他为什么不说下去。
周子平脸色有点尴尬,难为情地说:“还是等你过去了,由小菊她们和你说比较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