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宜妃,你怎么知道昨晚上皇上看了一夜的折子?”宜妃笑道:“咱们几个都跟了皇上多久了,还不了解皇上?”端嫔指着一池荷花道:“那儿景致好,姐妹们,咱们去瞧瞧。”妃子们说说笑笑地到池塘边游赏,宜妃和身边撑伞的紫萝注意到绿兮趴在栏杆上睡觉,惠妃乍一看是绿兮,故作不适道:“采晴,本宫有点不适,先回宫。”说着就要晕,采晴撑着伞,赶忙扶住惠妃道:“娘娘,咱们不逛了,这就回宫。”几个低位分的妃子按着尊卑礼数恭送惠妃离去,惠妃坐上步撵,冷笑道:“但愿到了殿选之前能清净一些了。”采晴陪在一旁附和:“娘娘说得正是呢。”
宜妃走到绿兮身边,轻轻拍了几下绿兮的脸:“喂,喂,醒醒,醒醒。”绿兮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叫道:“干嘛啊!”紫萝怒斥道:“放肆!娘娘们都在这儿逛园子,你竟然在这儿睡大觉,你是哪个宫的秀女,这么没规矩!”绿兮闻言,马上惊觉跪下叩头:“宜妃娘娘饶命!宜妃娘娘饶命!臣女只是在这儿练舞,不想练得太晚就睡着了,还望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宜妃道:“罢了,这次就算了,你们勤学肯练就好,可也要顾好自己的起居,在这里睡了一夜像什么话?”绿兮只得应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女一定谨记在心。”宜妃道:“跟本宫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绿兮摇了摇眼珠,回道:“回娘娘,臣女陈思卉,今年十六。”宜妃道:“好名字,人也长得美,你先回去,路上当心。”绿兮叩头道:“臣女告退。”这才出了千秋亭,才发觉手心里都是冷汗:“吓死我了。”紫萝道:“娘娘,那个秀女并非思卉。”宜妃道:“本宫知道,她是想让思卉落选,这心思存了可不是一日两日了。”紫萝道:“娘娘慧眼,奴婢拜服。”宜妃冷笑道:“在宫里摸爬滚打久了,你们心里想什么,本宫还能不明白?走,咱们去看看宓嫔她们都采了什么花。”紫萝扶着宜妃出了亭子,撑起伞道:“去年的玫瑰蜜露甘甜爽口,奴婢跟着娘娘们,也有口福啊。”
绿兮气匆匆到敬事房里,拎起那两个小太监的衣领就问道:“你们俩把银票还给我!”两个小太监挣脱道:“什么银票啊,我们不知道!”绿兮道:“还说不知道,我让你们俩替我打听的事儿呢!害我在御花园里坐了一夜!”小堆子为难道:“姑姑,跟你实说了,银票都孝敬给御前的魏总管了,他跟我们哥俩说,您的事儿替您瞒下来了,还望您以后检点自己的言行,咱们哥俩当差也不容易,您就发发慈悲,别为难咱们了。”绿兮指着他们道:“好,算你们狠,走着瞧!哼!”绿兮才回房间,便气匆匆地到桌子旁,猛拍了一下桌子:“气死我了!拿别人的钱不帮别人办事的,皇宫里的人都那么势利!”另一个秀女摇着团扇道:“姐姐的火气可真大,妹妹给你扇扇。”绿兮甩开她的团扇:“走走走走,烦着呢!”又一个秀女推门进来笑道:“姐妹们快走啊,惠妃娘娘又有赏了!”秀女们欢喜地跑出去,绿兮一个人到床边踢掉了花盆底,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就睡下了。
入夜,绿兮摸黑潜到思卉所住的房间里,打算在思卉的花盆底里放上银针和小石子,燕燕起夜惊道:“什么人?!”秀女们全都被叫起来:“干嘛啊,睡得好好的。”绿兮正要逃跑,另一个秀女拦住了门口:“不许走!”思卉擦了擦惺忪的双眼道:“什么事啊?”燕燕见绿兮和一旁的秀女拉扯要逃走,忙大喊:“来人啊!侍卫!有刺客!抓刺客啊!”燕燕忙倒着思卉的花盆底,试图把里头的小石子和银针都倒出来,果然,从鞋子里头倒出了异物:“方才我都瞧见了,你意图谋害思卉姐姐!”绿兮挣脱那些秀女:“是我害的又如何?你们喊人来了?赶我出局了?”她冷笑道:“别以为这样你们就都能中选,能当娘娘的只有我董颚绿兮!你,陈思卉,去死!”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朝思卉扎去,燕燕见状忙挡着思卉身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