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尖喊:“爹!娘!孩儿不孝!不能替你们血洗仇家!爹娘你们等着!孩儿这就来!”正要拿起方才的匕首往肚子一戳,又觉得腕上一阵踢痛,匕首落在地上,紧接着,便是脸颊上传来的一声脆响,皇上颤着方才打下去的手,喝斥道:“父母生了你,你居然要拿刀自裁!?即便人生苦,也要学着苦中作乐,这样人生才少烦恼,才少纷争,你一味寻仇,不过是为满足私欲,若朕方才有个闪失,群臣也是容不得你的,若非朕方才口谕,他们早上前拖你出去砍了!”思卉只跌坐在地哀哀哭泣,皇上只吩咐隆科多道:“隆科多,陈姑娘于御前伺候不周,带她回去,其他事朕不追究。”隆科多应答着,由随行的几名侍卫小心照顾思卉,由水路泊船往杭州去。
丽春院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玉樗也只劝思卉:“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咱们,好好过日子才要紧,更何况大清皇帝不容易,眼下时局混乱,咱们最好不要多生事端,妈妈知道,你们这些孤儿,无依无靠的,不得以才沦落至此,妈妈教你们才艺,供人取乐,你们呢,自小炎凉看透,所以对世人都存三分疑忌,哪怕天家富贵摆在眼前,也不入眼,尤其是思卉你,在一众姑娘里,才貌是最出众的,你是我们丽春院的头招牌,皇上还不满意,那是他眼瞎!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仔细气着自个儿。”思卉只伏在玉樗怀中嘤嘤哭泣,玉樗轻抚着思卉的香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儿没事儿了。”正当鸨母劝着歌妓,门外传来吵囔,原来是客人嫌姑娘不好,要闹事,莺莺燕燕地早已围作一团,小厮上前劝着:“这位客官,木蓉姑娘是新来的,她手生伺候不周,小的去给您请别的姑娘来?”木蓉的衣衫混乱,早已哭得花容失色,一旁的蘅芜安慰她,那位客人踹了小厮一脚,骂道:“他妈的滚出去!”玉樗摇着孔雀羽扇,晃着身姿到此,笑盈盈道:“木蓉年轻不懂事,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好姑娘我们这儿多得是,阿旺,让客官翻牌子。”那小厮端来呈牌子的拖盘,那客人打量了许久,色眯眯地问玉樗:“这怎么还画了朵花儿?”玉樗忙笑劝道:“大爷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这儿的花魁,只是她现在不方便接客的,不如……”那家伙闻言就暴跳起来:“什么?!不方便?!妓女就是妓女,哪有不接客的道理!?”玉樗忙劝:“大爷,思卉姑娘只卖艺,她不卖身的啊。”那家伙凑近玉樗,满面堆笑,悄声道:“我玩了她,然后不给你钱,这不就不算卖了?”玉樗和众人都惊慌失措,思卉抱着琵琶出现在人群里,微笑道:“承蒙公子眷顾,奴家三生有幸。”那客人盯着思卉的美色,任由口水滴下,玉樗忙劝思卉回房去,思卉信心满满:“让我来对付他。”她款款上前,殷勤躺入那人怀中,巧笑道:“公子,奴家有个心愿,只要公子肯满足奴家,奴家再伺候公子便是。”那客人色心泛起,任由思卉美色摆布:“说,什么心愿?我都可以满足你。”思卉巧笑道:“公子也知道,奴家当这个花魁许久了,可是,比奴家出众的姐妹还有很多,奴家不想夺了她们的风头,所以,公子能否赏奴家个脸,让奴家再参加选花魁,为了夺冠,公子帮我听听,我的声音好不好听……”她故意凑近那客人耳边,用极轻巧的声音说话,**上脑的恩客早已欲望高涨,转瞬又被突如其来的刺耳尖叫刺痛鼓膜,思卉用琵琶狠狠击打那人的胯下,他不得不捂着耳朵,手捂裆下,以极羞耻的姿势落荒而逃,玉樗笑着相送:“公子,下次再来玩儿啊!”思卉理一理衣裳,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众姐妹欢呼雀跃:“太好了,坏人走了。”燕燕担忧道:“万一,他来寻仇怎么办?姐姐,你再想想办法。”思卉安慰燕燕,对众姐妹道:“姐妹们,咱们再来一次选花魁怎么样?”众姐妹一听还要再选,便各自道:“每次都是你夺冠,你还被皇上恩幸过,咱们还比什么?”燕燕思索片刻,道:“想来,这花魁也一年多没选了,新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