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大声喊福熙。
福熙快速进屋子来,“夫人!”
比起早时候,此刻的福熙越发恭敬,他可是知道,夫人连将军都敢打。
打了将军,将军还自己先服软使了出苦肉计……
“去把白公子请来,给你家……”
手被扯一下,话也被打断。
云灼看向穆时宜,穆时宜难受的眉头紧蹙,一双猩红的眸子朦朦胧胧的看着她。
“……”
云灼心里那个滋味,啥样子都有。
“给穆时宜看看!”
她话才说完,手又被捏了一下。
云灼挑眉,心跳漏几拍。
瞪着穆时宜。
这还不满意?
她也不惯穆时宜这臭脾气,叮嘱福熙,“你快点去,别磨磨蹭蹭!”
再磨磨唧唧,穆时宜怕是真的要嗝屁了。
福熙哦一声,快速跑出屋子,白逸轩已经提着药箱进屋。
时机踩的刚刚好。
穆时宜的伤口确实离开了,云灼瞧见那伤痕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穆时宜伤的很严重,但没想到伤口也这么长,这么一裂开,她好像都能看见他腹部里的脏腑。
还有背上的淤青。
云灼就有些尴尬,她好几次要抽手,被穆时宜握的很紧。
他也不管腰腹疼不疼,就猩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云灼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软下来,还有点愧疚。
看着白逸轩给包扎好伤口,白逸轩临走前深深的看一眼云灼,眼眸里都是不赞同,还有说不出的责怪。
云灼尴尬的扭开头,气虚的很。
黄婶把竹席上面的血擦干净,又给垫上一块布,云灼看着烧的越发滚烫的穆时宜,“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是!”黄婶立即出去。
很快端了药进来。
那药是真的苦、腥,云灼尝过,难吃得很,闻着都让人恶心作呕。
“穆时宜,起来喝药!”
哪里想到,穆时宜看着云灼,可怜巴巴说,“灼灼,药难喝,喝下去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
云灼瞧着心里也不好受。
她多少有些责怪自己了。
今日要不跟穆时宜吵架,还没动手打他,也不至于撕裂了伤口,让他还发热。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发热真的是要命,更别说他还受了伤。
压下心里的愧疚和自责,轻声道,“喝吧,喝了就能好起来,我去给你煮点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她又想起,穆时宜每顿都吃的很少,她如果下厨,他就会多吃一些。
“……”
云灼其实没想过穆时宜死。
他们没有深仇血恨,只不过是她心里的不自在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埋怨,让她忘记了这是一个病人,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活着回来已经很不容易。
就算没有感情,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多照顾一些,多体谅退让一些。
“灼灼,我喝药,我们不吵架好吗?”穆时宜问。
声音嘶哑,还有些哀求。
“好,你喝药,我们不吵架了!”云灼轻声。
这么一次,她有些怕。
穆时宜被她折磨死了,她会良心不安,一辈子都会愧疚。
娉婷那里也是。
她芯子换了,但娉婷却扎扎实实是穆时宜的女儿。
穆时宜看着云灼扯了扯唇角,松开云灼的手,慢慢坐起身接过碗依旧面不改色的把碗里的药喝了。
只是云灼发现他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