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氏尖锐的怒骂声他听见了。
他相信即便是死穆元氏都不可能招供什么。
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招供出来,连累几个儿女。
穆旺财开门出了院子。
他看向穆元氏。
穆元氏也看向他,哭的泪流满面,“老头子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穆旺财看向老妻,瞬间红了眼眶,声声凄厉,“人家是堂堂大将军,我们是乡下泥腿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官官勾结,官官相护,把白的说成黑的,天理何在?天理何在?”穆旺财说着,忽地咳嗽起来。
“老头子……”
“爹!”
穆家人上前来扶住穆旺财。
围着他嘘寒问暖。
陈县令看向穆时宜。
穆时宜眉头微蹙。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穆旺财这话也是把穆时宜、陈县令架在火上烤。
云灼背着背篼站在人群外,惊呼出声,“哎呦,这可真热闹呀!”
“你们在做什么?唱大戏么?不过你们演技不行啊,尤其是你穆老头,你咳嗽的声音不对,脸色也不对,你装的太不像了!”
云灼说着把背篼递给福熙。
福熙接过后赶紧拿进院子。
云灼歪着头看着穆旺财冷笑,“要真被气的窒息咳嗽,你应该先憋红脸,再浑身乱抖,咳的腰都直不起,最好再吐几口血!”
“你看看你,脸不红气不喘,装啥子呢?做官怎么了?做官是穆时宜本事,都是他靠自己双手,拼命挣来的!”
“他在战场拼死拼活,豁出命去,他的妻女被一家子磋磨欺负,他还不能为妻女讨个公道?”
“他保家卫国,带着将士拼死把敌国列强驱逐出境,难道他不能被优待?”
“你要是清清白白你怕什么?就去县大牢坐一坐,只要忍过严刑拷打,依旧咬死不松口,也就证明你和老虔婆没偷别人孩子!”
云灼说话一套又一套,嘴皮子利索的很。
穆旺财好几次张嘴要说点什么,都被她抢先说了。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也就装模作样假仁假义了,你喊的这么冤,你别在这村子里闹,要真觉得不服气,你去府城、去京城闹呀,让那些不惧穆时宜权势的人来查,你觉得公平,大家都觉得公平,免得冤枉穆时宜、陈县令官官相护欺负你们穆家!”
“我觉得有必要让人送你们两个老东西去京城告御状,天子脚下,敢管事的人可不少,滚过钉板就能见到皇帝陛下,让皇帝陛下派人来查,穆时宜到底是不是你们两个不要脸老货的亲儿子,他到底是被你们捡的,还是偷的!”
云灼张嘴把穆旺财、穆元氏骂一顿,闭口又把两人威胁一通。
总而言之穆时宜不怕查。
有些事情穆时宜作为一个男人不好开口。
那就她来撒泼。
“福熙!”
“夫人!”福熙站在一边,声音很是激动。
“你给兆易他们传个信,让他们回来带这两个老不死的去京城告御状,让皇帝陛下派人来查个清楚明白,免得他们红口白牙张嘴就来诬蔑朝廷命官!”
云灼看向陈县令,“陈大人,诬蔑朝廷命官有什么惩罚吗?”
“诬蔑朝廷命官,至少打三十板子!”陈县令忙道。
云灼挑眉,“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老东西打三十板子,没棍子吗?我家挑水扁担可以吗?”
“可以!”陈县令诚恳道。
“福熙,去拿扁担!”
福熙应声,快速去把挑水扁担拿出来,林捕头快速接过,他身边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