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工部侍郎黄维正,上交了一份证据。
字里行间直指慕容奉,说他故意制造决口,后又主动请缨堵决口,邀买人心。
并联合朝中数百名大臣弹劾慕容奉。
朝堂之上,慕容放不会单凭几百个联名再加一份手书就怀疑自己的儿子。
便将此事暂时压了下来,只说是慕容奉在养病,待病好了再从长计议。
事实上……
慕容放心里是怕的。
不是怕慕容奉被人拆穿,而是怕天下百姓对皇室的看法。
怕皇室百年清誉,都毁在慕容奉身上。
更怕百姓对皇室没了敬畏之心。
往后再征战沙场,还有谁愿意为朝廷卖命?
这样的朝廷,值得百姓爱戴么?
是以……
他留中了那份奏疏,只等慕容奉病好以后再作驱处。
可,就在他等的时候,宫中突然发现一样东西,东西上扎的银针,偏偏是叶凤顷用的。
慕容放看着那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立刻派人来叫叶凤顷,非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叶凤顷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终日在端木宫侍药,照顾生病的慕容奉,几乎没有出过屋子。
但……
在她所居住的正殿角门处,却挖出来一个写着慕容奉生辰八字的小木人儿。
小木人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银针,每一根都刺在重要穴位上,且每根银针尾部都篆刻着小字。
有能工巧匠甄别过针尾的小字,全是些恶毒的诅咒。
埋小木人之人有多恨慕容奉,一眼可见。
最最令叶凤顷无法辩解的是……
那些扎在小人身上的银针,和她惯用的银针一模一样,粗细、长短、大小,完全对得上。
林相一口咬定:废太子之所以这般失常,做下这般多错事,是被魇胜之术蛊惑,失了心神。
叶凤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带到交泰殿的那一刻,看到慕容放脸上的阴沉,她才惊觉:来者不善!
纵然叶凤顷有免跪金牌,在见到慕容放的那一刻,也只能跪着。
“臣女叶凤顷,见过陛下。”
若是换成以往,慕容放早叫她起身了。
今日,却迟迟没有声音。
叶凤顷跪在地上,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十来天,她几乎足不出户,整天窝在房里给慕容奉治病,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容烈倒是经常来。
只不过……
那人不敢在人多的时候来,都是晚上偷偷摸摸来看她。
静宜替他们打掩护。
二人倒是花前月下,惬意的紧。
眼看着慕容烈禁足的日子即将结束,叶凤顷却在这时被带到交泰殿,由皇帝亲自问话,静宜慌得不行。
不敢惊动任何人,拿着自己的出宫腰牌跑出宫门,去找慕容烈。
明黄天子坐在龙案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眸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愫。
他没有叫起,只一味盯着叶凤顷的脸看。
“叶凤顷,你可知罪?”
身为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如今,叶凤顷才明白这句话有多重。
压力山大。
偷偷看了眼慕容放脸色,垂着头,小声道:“回皇上话,臣女终日在端木宫侍疾,从未踏出过端木宫半步,不知何罪之有。”
她这话答的巧妙。
你想啊,她终日在端木宫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