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为她食是命,墨三郎瘫痪不起得她照顾亦是命。
她特地为墨三郎留了几头最大个的。准备改明儿得空了,将虫儿蒸熟了捣碎了,放在稀饭里喂他。
也好为他增加点营养。
烹、蒸、炸、煮,弄了整整一上午,总算是盘出些像样的菜来,至少是她觉得像样的菜。
有油血茄子,蒜蓉烧豆腐,油炸笋虫、竹笋血鸡,酸萝卜烧鸭子,青菜豆花汤。
菜都端上桌后,一家七八口人围着桌子又等了半晌,还是没见墨玉郎回来。
大婶林雪梅耐不住性子问:“我说二婶,你怕不是弄错了。你家玉郎当真是今日回来?”
周光秀扬了扬眉梢,“那还能有错,是村长家的儿子回来传的信儿。这会子怕是衙门里有事耽搁了,才没及时回来。你们也知道的,能人事多,咱们玉郎啊,太受县令大人的器重了。”
墨玉郎在县衙里当捕快。周光秀总是以此为傲,逢人就要将她儿子的本事吹嘘一番的。
实际上,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那墨玉郎原本也不是周光秀的亲儿子,是她一直没得生,从别家抱回来喂养的。
墨玉郎来墨家时,都十岁了。
当初是墨三郎先中了进士,县令为拉拢他的关系,才将他的无所事事的兄长安排去衙门里当差的。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墨玉郎不过是那随同升天的鸡犬罢了,也就只有周光秀老是挂在嘴边上。
墨玉郎自当了衙役
后,很少回乡,也没往家里寄过什么钱。但他一回来就是各种吃、拿、卡、要,家里喂着的鸡、鸭、鹅甚至猪都逃不过他的魔掌。
所以大婶林雪梅对他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林雪梅“吱”了一声,说:“我说二婶,你家玉郎在衙门里当差得快一年了吧,没见他拿过银子回来。这屋里的吃、穿、用度可全都是我家大郎给的。”
周光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声音变小了些:“大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一家人住一起,又不是用钱来衡量的。那田里的庄家,我和我们家老头子可也没少出力。”
林雪梅翻了个白眼,“不用钱,那你说该用什么衡量?论出力?那每年栽秧苗、收麦子,这些事儿,也没见他墨玉朗出过力啊。”
周光秀激红了眼,“大嫂,若不是我家玉郎的用威信罩着,咱们村长能对咱家这么客气么?”
“这就叫客气啦?”
“这还不客气吗?”
这两个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三百天都在斗嘴。
云霁瑶刚嫁过来时还觉得不习惯,慢慢地也就见惯不惯了。
“啷啷啪啪!”
村口响起一窜炮竹声,周光秀眼前一亮,立马停止了和林雪梅的拌嘴,激动地站了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肯定是玉郎他们回来了。”
她慌忙往村口赶去迎接。
云霁瑶先前没见过墨玉郎一家,觉得稀奇,也跟在她后面去凑个热闹。
村口的炮仗一直炸
了有十来仗。墨玉郎一家三口,大摇大摆地进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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