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呐?”一小二肩头围着快白抹布,火速地擦了擦桌子凳子,“二位这边请坐!”
容灯看了眼他的抹布,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两碗面一碟小菜,上房两间。”
风不闻跟她对视一眼。
面很快就上了上来,容灯先吃了一口,嘶了两口气:“怎么黏黏腻腻的,你们家是不会和面吗?”
“哎呦客官见谅,原来和面的师傅回乡去了,这面是一新来的伙计和的,还请多担待担待。”那小二赔笑。
“行吧,没啥事了,你过去些,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我吃饭。”
“打扰打扰,二位慢用啊。”
小二退了回去,容灯背对着他们,风不闻有意无意地抬了下眼眸看了看,见柜台上的几人有意无意地往这边打量。
他看着容灯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塞面,眉头微微皱了皱。
容灯灌了口茶水:“你快吃呀,明天还得赶路呢!”
风不闻嗯了一声,面上不动,手里却把容灯的面端在了自己的身前:“你也少吃些,路上啃了两个烧饼还敢这么大口的吃面,现在时辰晚了,吃太撑睡觉会不舒服的。”
容灯一愣,随即明了过来这家伙的心思,苦笑不得地把面又抢了回来:“我还饿着呢,再说我自己的肚子我自己知道,我还能撑死了不成?”
风不闻叹了口气,自己也吃了起来。
吃完了面,两人来到房内,容灯先跟着风不闻进了一间屋子。
关上门,容灯往他手心里塞了颗药丸。
风不闻心知肚明,咽下去后看着容灯欲言又止,神情里有些担忧。
隔墙有耳,容灯只得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放心,这胃要反应过来得三四天,我提前吐干净了就好。”
“哎呦,真是累死了。”她说完,提高音量伸了个懒腰,“东西给你放这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还得赶路呢。”
容灯把门一开走了出去,看见那一脸麻子的伙计正拿着块抹布擦着她们客房前的木栏杆,不由惊叹一声:“这么晚还干活,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伙计连忙笑着应答,“都是应该的,姑娘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喊我们几个伙计。”
“放心好了,”容灯看他一眼,嘴角的笑极为开心,“我一定——会喊的。”
不知是否是因为前几日降过雨的原因,石木结构的屋子总隐隐有股腐味,容灯闻得胸口发闷。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枕头竖着放在床中间,抖开被子盖了上去。
今天晚上没月亮,窗户也透不进光来,吹了灯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容灯心满意足,足下一点轻轻落在房梁上。
夜深,外面忽然起风了,呼哧呼哧地吹着窗户,听得人心里发慌。
容灯揉了揉眼睛,垂眸看着下面,翻了个谁都看不见的白眼。
屋子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有两个人提着长刀小步往床边走。
容灯看着他们连呼吸都不敢有,心惊胆战又小心翼翼,忽然觉得这个行业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又不睡觉,可不得少活好几年?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锤人。
那两人提着刀就往床上扎去,一刀贯彻木板,声音沉闷,两人忽然觉得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将刀拔出来,容灯的笑声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晚上好啊!各位伙计。”她扬着嘴角一手抓住一个脑袋,啪地撞在了一起。
力道不小,声音也很沉闷,两个人被撞得眼冒金星,连刀也握不住了,惨叫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容灯脚踩床上将刀拔了出来,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