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连营,这他么就是啊!可惜有点像难民营。”
建州女真营地多为牛皮羊皮搭建,都是很小的窝棚,从外面看起来,和难民营确实没啥两样。
在总兵马林的支持下,此次守卫开原,刘招孙又被推举为统帅。
毕竟在杀鞑子这件事情上,新晋的参将大人显然更有发言权。
此时,从白杆兵到辽兵,各部人马都已经进入各自防区驻防,刘招孙身边只有监军乔一琦和家丁裴大虎跟着。
“大人,快看!奴贼出营了!”
顺着裴大虎手指望去,城北三里之外,走过来一些平民打扮的人,他们衣衫褴褛,很多人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群插着背旗的马兵,在后面挥鞭驱赶百姓朝明
军这边走来。
“鞑子又要用百姓来填壕?”
监军乔一琦怒道,他听说在靖安堡,奴贼也驱赶百姓填壕,死了好多无辜百姓。
“应当不是填壕,”刘招孙喃喃自语,“这点人填壕也太少了。”
城头明军纷纷抬头望向对面,不知道建奴又要玩什么阴谋诡计。
镶蓝旗马兵驱赶明国百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距离城墙四百步位置,他们知道这里火铳打不到,弓箭也难以命中。
上百个明国百姓被反绑着手,强迫跪成一排,马兵纷纷下马,抽出顺刀,用顺刀在跪倒的人脖子后面比比划划。
城头明军士兵怒视着城下发生的这一幕,负责守卫北门的,是白杆兵和辽民新军,若不是参将大人军纪森严,明军早就骂了起来。
刘招孙冷冷望着城下即将开始的杀戮,此刻,他对后金军更多了几分憎恶。
阿敏这个千杀的,果真是个屠夫,辽民已经足够苦难,这厮还要虐杀辽民。
刘招孙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决不能再留阿敏性命。
他立即转身吩咐裴大虎:
“去把那两个牛录额真,还有真夷俘虏,城中捕获的后金奸细,全都绑到北门城楼来,”
裴大虎重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此时对面发出一阵尖叫哀嚎声,刘招孙抬头望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对面镶蓝旗马兵开始斩杀辽民,在女真人狞笑与辽民的哀嚎声中,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
刘招孙咬牙启齿,将手攥成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上。
这时,后面三个年轻辽民挣扎着站起身,不顾后金兵大声叱骂,拼命朝护城河方向跑来。
正在砍杀的马兵见有人逃走,纷纷停下斩首,各人从马背上取下弓,几十人一起张弓,对着那三个还在不断接近城墙的男人,狞笑着松开弓弦。
三个辽民已经踩到了护城河岸边,却被后面追上来的十几支重箭轻松穿透后背,站在原地挣扎片刻,倒在了地上。
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浸染,鲜血顺着沟渠,缓缓流入护城河中。
刘招孙注视着水中扩散的血污,面无表情道:
“开原城第一滴血,本官要你们百倍偿还!”
这时,裴大虎率领几十个家丁,押着一大群镶蓝旗俘
虏,走上了城头。
城头明军都恶狠狠望向这些后金俘虏,眼神喷火,好像能杀死人一样。
这些天被明军打死的俘虏,都有十几个,裴大虎清点了一下,对参将大人道:
“大人,还有三十七个,狗日的,还有十个奸细,”
刘招孙挥手道:
“押到垛口前,全部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让鞑子看看,犯我大明,是什么下场!”
家丁们像拎小鸡似得将后金俘虏押到城墙前面,这些俘虏大都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没力气反抗或是逃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