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见是秦崇州,拔剑的动作却没变。秦崇州察觉出了常一的几分警惕和敌意,倒是有些意外。 跟出来的小连子见了秦崇州颇为惊讶地问:“侯爷?宫门不是下钥了吗?” 秦崇州刚要回答,边听殿内赵承晞在问:“小连子,是谁啊?” 小连子作势要答,却被秦崇州制止了。小连子见状便默默退到一旁,让秦崇州进殿。 赵承晞正在看书,听到屋里有动静,以为是小连子,头也不抬,便道:“给朕倒杯茶来。” 秦崇州的目光落在半倚在塌上看书的赵承晞身上,不觉柔和得仿似今夜的如水月色那般。 赵承晞应该是要歇息了,已经换上了淡黄色的睡衫,平日绾得一丝不苟的乌发此时也有几分松散,鬓角几缕不安分的发丝垂在耳际。这般慵懒惬意的赵承晞,秦崇州倒是难得一见。屋里的地龙烧得正旺,秦崇州被凉凉夜色浸染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见赵承晞的脸也是热得酡然嫣红,秦崇州更是从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他见状也不做声,又取了杯热茶送到赵承晞身边。 赵承晞放下书,一边要接过茶一边开口:“方才是有人来……你怎么来了!” 秦崇州听见赵承晞霎时间变得欢快欣喜的音调,嘴角更是上扬几分。 “陛下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我在看皇爷爷的手札。” “喝杯热茶吧。”秦崇州笑笑,把茶杯递给赵承晞。 赵承晞接过饮了一口,放在桌上,又往一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坐吧。” 秦崇州也不拘泥,刚坐在塌上,赵承晞便一拍手道:“正好有个东西要给你!” 赵承晞说着便要下榻,却被秦崇州摁住了。 “地上凉。”原来赵承晞光着脚就往地上跑。 “这有什么?我平时也光脚满地跑来着去。”赵承晞不以为意。 “龙体为重。” 赵承晞听“龙体为重”这四个字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刚要反驳两句,秦崇州又道:“我会担心。” 赵承晞心下一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好,那你别担心了,我不这样了。” “要拿什么?我来拿。” “那边书案上,有一个锦盒。” 秦崇州把赵承晞要的锦盒拿到手,便要递给赵承晞。 “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赵承晞摆摆手,一脸期待地示意秦崇州打开。 “这是……” 秦崇州打开锦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是这个……他猜到赵承晞会给他惊喜,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 “这是你的玉佩啊,喜欢吗?” 锦盒里安放着一枚玉佩,正是秦崇州之前情急之下掷出,救了赵承晞一命那枚。现在的这枚玉佩,却是用两半拼成的,四周还用了金丝围了一圈来固定。 “陛下怎么知道……是秦秩?”这个秦秩,真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刻意欺瞒我,你可知罪?”赵承晞这时倒是故意板起了脸。 “微臣知罪。那看在微臣救了陛下一命的份上,可否宽恕微臣?”秦崇州也顺着赵承晞拱手答道。 “那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和我说。” “微臣保护陛下安全本是份内之事,又何须向陛下言明?”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有事瞒着我。”赵承晞这时倒使了小性子。 “好。微臣遵旨。”这般俏皮的赵承晞落在秦崇州的眼里,让秦崇州眉眼满是笑意。 “这个玉佩用料极好,就这么碎了,甚是可惜。” 东陵人尚玉,认为金银俗气,而玉是君子。尤其是父母送给子女物件时,多选用玉料,以示对孩子的期许。秦崇州这块玉跟了他那么多年,如今却为了救赵承晞碎了,赵承晞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块玉佩能救陛下一命,是它的福气,哪里可惜了。” “我听秦秩说这个玉佩你从小就戴着,意义非凡。我想着重新送你块玉佩倒不如这块失而复得的来得可贵。” “谢陛下,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