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进去吧。”
王纯彦讨好的笑着:“那就谢谢你了,张阿姨。”
房东张太太冲房内的苏暖点了点头:“好了,那我先走了,哦对了,还有你们的房租还剩了不少呢,我过两天给你们送过来啊。”
王纯彦想说不用了,可惜张太太已经走了。
她转身进门,还不忘感慨:“张太太真是个好人,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现在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
苏暖亦然。
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多少都是有感情的。
虽然这里物资匮乏,相对落后,可是民风淳朴,邻里热情,对苏暖和王纯彦这两个带一个孩子的孤身女子更是照顾有加。
不过他们始终不是属于这里的,离开,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王纯彦分了点酒酿给苏暖,苏暖却是不感兴趣的,摆了摆手,王纯彦便独享了这一份美食。
苏暖进房去收拾行李,王纯彦站在房门口对着她的背影叹气。
两年的时光,在苏暖身上清晰的刻下了一道道烙痕,如果说她二十八岁以前老天爷是厚待她的,岁月鲜少在她身上停留驻足,那么二十八岁之后,她在急速的衰老,这不是单指外表,而是她的内心,疲惫又苍老。
其实这不能怪她。
那时候,她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虽然苏暖没说,但王纯彦知道她其实每天都在等,等董安阳的出现。
然而,她的希望到底是落空了。
她一个人怀着身孕,谁也不让告诉,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
因为婚礼上的事情给她打来的巨大打
击让她心力交瘁,她的身体被严重透支,苏咏荷帮她检查后发现,她得了抑郁症。
然而更意外的是,医院查出苏暖怀孕了!
此时刚好怀孕一个月。
然而医生开始并没注意,已经给她用了不少抗抑郁的药!
医生建议她将孩子拿掉,苏咏荷亦劝她,三思而后行,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将来生出来会不会健康无缺。
可苏暖还是执意而为,坚持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只是她身体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流产,为了保胎,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得以下床。
而在此期间,董安阳并未出现。
苏暖的心,也就慢慢从希望变成失望,最后绝望,死心。
飞机慢慢开始降落,小宝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且哭声很大,影响了周围的乘客。
苏暖踮着脚尖哄着她,王纯彦跟身边的人抱歉。
这孩子就是这样,哭起来便是惊天动地的,谁拿他也没辙。
苏暖在心底轻轻叹气,脚下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无论他怎么哭闹,她总是能静心以待。
因为他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所以这点哭闹,她不曾放在心上。
现在的他,难道不比当时他们设想的时候好太多吗?
苏咏荷这样专业的妇科医生都无法确定的事情,她偏要强行而为,岂非忤逆天意。
她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想的,她也早以为自己不会想了,可是随着飞机慢慢着陆,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那日惨绝人寰的记忆还是清晰的从脑海深处活跃了起来。
夏默的当众揭发,彻底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董安阳绝望的悲鸣与呐喊,如闷雷,震撼了所有人,他那样一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人,为了一个苏暖,抛家舍业的男人,到头来娶得,却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真相。
换了谁,都会受不了的。
抹不去的伤害,改变不了的过去,如利刃横插在他们中间。
所有艳羡的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