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阳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不过那是你家人,我觉得力所能及的帮你做一些事情,并不为难。”
苏暖抬头,却望进了他那一双犹如墨潭的黑影里。
董安阳的眼珠是深褐色的,边缘浅,中间极深,最中心出则是若有若无的纯黑。这样的颜色,会让人想起在茫茫无垠的黑暗空间里,夜幕上最纯澈透明的那一颗耀眼光华但又温润如玉的北极星,那种充满梦想的希望中的色泽,竟也能出现在人的眼睛里。
他回答的如此坦然,一时间,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手机为什么不开机,我早了你很多天。”他走向她,立在她的床边,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她给避开了。
她淡淡回答:“坏了。”
他扑了空,看着自己空荡的手指,自嘲一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暖一怔,那天的事情重新在她的脑子里难堪的鲜活起来,她的呼吸不免加重,最后却摇了摇头,不愿旧事重提,声音嘶哑的说:“以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董安阳深刻隽永的面庞上顿时显出几分寒意:“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她的嗓子眼干渴的厉害,她害怕的不敢看他,唯有手拼命的搅着床单,然后半闭着眼,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说:“以后,咱们就不要见面了吧。”
“给我个理由!”他咄咄逼迫着苏暖,甚至又朝她迈进了一步。
“别再过来了,”苏暖心慌难忍的呵斥他。
董安阳脸上的冰冷慢慢出现了皲裂,他强忍着捏碎她脖子的冲动说:“苏暖,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只是为了来看看你,到底好不好,而不是该死的听你说这些让人生气又愤怒的话的!”
他暴怒的低喝,吼得苏暖身心发抖。
门外有护士陆陆续续的走过,她警告他:“董安阳,离我远点儿!”
董安阳该死的明白,她又缩回到她的乌龟壳里去了,他愤怒的同时,也做自我检讨:“暖暖,我知道你那天过去了,我不知道夏默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过请你相信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过去。”
这几天,董安阳反复思量,却始终找不出问题的症结也在。
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巧合。
苏暖便闭起了耳朵,摇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明白,而且夏默什么都没对我做没对我说,你不用瞎猜了,你回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那次的事情,给了苏暖十分大的触动。
她的逃避,令董安阳十分的沮丧:
“苏暖,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要做的绝情?”
“我绝情?”苏暖的情绪在爆发边缘,“董安阳,真正绝情的人是你好不好,你考虑过夏默的感受吗?你在考虑自己感情的时候,你在要求我考虑你感受的时候,你考虑过夏默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苏暖情绪的波动,如此突然,如火山爆发开始喷涌起来:“我们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能如此不顾他人的感受?爱就能肆意伤害那些爱我们的人吗?”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在太阳穴内突突直跳,一直以来逃避的现实也让她不能再回避,这几天,她想了又想,冷静又冷静,她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真的等到那一天,他们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了自己的生活被毁灭,同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董安阳失去了这繁花似锦的前程。
他说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她闭着眼,摇头:“还有,你别傻了,我六年前能离开时,就说明我不爱你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