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矛盾吗?”
“……”
客厅和餐厅之间,有一道木质隔断,上面放置着悬挂式的电视机,也可收纳进柜子,完全把两个空间隔开。
蒋燃坐在吧台边,他并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又将托盘收到厨房,给林鲸发了条微信。
【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要急,也不要闪躲对方的眼神。】
林鲸扫了一眼把手机关掉,她想往自己的背后找一找蒋燃的身影或者走路的动静,给予自己一些后盾的支持,似乎有点困难。
于是只好静静地看着任女士。
对方被这双目光盯得有些莫名,不自觉交换了一下坐姿,“小姑娘,你不要那么敏感。我也是想好好商量的。你在这个小区工作,又住在我们楼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真的要弄到对簿公堂吗?不仅我们住不下去,你也很难做。业主会怎么看你呢?难道工作的时候受伤就要算到我们头上吗?状告一个老太太你忍心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大家体面的过去。如果你想要钱,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数字。”
她不紧不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吐露,那些话挤出来像超市里买来的管装芥末。颜色好看,但只需碰到一点点到嘴里,就辣的眼泪横流。
林鲸想要的公平完全被误解,用工作和日后的相处来绑架她,她很想让对方滚出自己家。
但她此时此刻却迷惑了,竟然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作为权利平等的业主呢?还是不能与人冲突的物业工作人员?
“怎么了?”
此时,背后传来蒋燃的声音,把她从矛盾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蒋燃走到客厅,目光平淡地投向中年女人。
女人没想到她家里还有一个男人,看着年轻气场却不容忽视,清清冷冷的走过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惊诧少顷,“你好,我是住在你们楼下的邻居。”
蒋燃点了下头,“刚听见了。”
任女士道:“我来是想找你老婆说和一下,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对物业名声都不太好听,都是邻居,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蒋燃手插着兜,神色疏离:“容易过去吗?已经报案了,警察还在调查,没结案。”
任女士:“……”
他一出现,就将气氛降至冰点,连空气都变得冷冰冰的。
蒋燃的手习惯性搭在林鲸的左肩上,随意的姿态,声线还透着早上起床时的低哑,却漫不经心地让人觉得太不近人情。
“你说的两件事,一个是你母亲因为狗死了受到刺激,这要找物业和肇事方;另一个是我太太被无意中伤,我暂且算无意的,这也需要警察调查定论。于情于理,私下找我们都没用。”
他总是很温柔,唯一的一次发火是跟蒋诚华,但过后就被他收拢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
这还是林鲸没有见过的蒋燃的另一面,冰冷在某种程度上却代表着强大。
任女士说:“咱们不用这么样说话吧,没必要让警察插手,一点小事很好解决的。”
蒋燃说:“有没有必要,不是我说了算,责任不在我们。按照你的想法,这件小事你想怎么好好解决?我妻子受了欺负就白白受了,我们委曲求全,你是这个意思吗?”
任女士被堵得够呛,半晌没言语,“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接下来怎么说,她又不知道了。
又或者是,她的不要脸被眼前这个男人解读的过于直白了。
蒋燃说:“或许,你想用钱解决问题,我们不会反对,这需要法律去定夺赔偿金额。钱我们也有,但最想要的是一个公平。而不是今天不明不白拿了你三瓜两枣,明天你家老太太出去扬言用钱收买了我们,最后倒成了我们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