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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舞蝶不由看的一呆,脸上不觉染上了红晕。
“她走了!走了,她不要我了……”夏侯楚煜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嗓音带了瓮声。
“公子?”白舞蝶感觉他似乎是在哭,不由吓了一跳,“公子,你醉了!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我没醉!”夏侯楚煜却是狠狠甩开白舞蝶夫君想要扶他的手,俊颜上恢复冰冷,白舞蝶一怔,她刚刚明明看到他眼角有着水光。
“那公子能否告知贵府在何处,舞蝶让夫君去通知公子家人来接公子回去,公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白舞蝶还想劝他。
“蝶儿,别说了!”白舞蝶的夫君此时却拉了拉白舞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白舞蝶眼眸顿时瞪大。
“怎么会?”她还是不敢相信,可是当她顺着夫君的手指看去,立刻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天岱有项习俗,是从太祖夏侯玄时传下来的,若是夫妻中一方早逝,在世的一方必须在衣领上绣朵白花,一年一朵,三年后方可换下。
而白舞蝶方才便是在夏侯楚煜白衣的领子上看到了一朵绢白的小花,因为他本就穿着白衣,她竟是一直都没发现。
“公子,姑娘怎么会——”白舞蝶虽与夏侯楚煜和浅墨相交不深,但是当日却被那样绝代的风华所震撼,心中一直念念不忘。
她也看出两人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意,所以才会赠予绯缘线,如今得知浅墨已不在人世,怎不叫她心酸,心中直感叹红颜薄命。
“蝶儿……”白舞蝶憨厚老实的夫君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夏侯楚煜没有再说话,他似乎是嫌白舞蝶在一旁聒噪很烦,又似乎是被他们恩爱的画面刺激到。
他伸手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拿起一坛酒,拍开封口,饮了一口,转身朝外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俊颜上因为酒气上涌,而染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唇边的酒溢了出来,他抬手擦去,白舞蝶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他的手腕,她一惊,连忙奔过去,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抓住夏侯楚煜大手,眼眸中盈满了惊喜。
“放手!”夏侯楚煜蹙眉,他从不能容忍除了浅墨之外的女人碰触,猛地挥手,白舞蝶被他大力一扫,身子猛然往后倒去。
“蝶儿小心!”多亏她夫君及时赶到扶住了她。
“公子,公子,绯缘线没断,姑娘没死!姑娘没死!”白舞蝶也不计较,在夏侯楚煜身后兴奋大叫。
夏侯楚煜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脊背陡然变得僵直,接着便猛地转身。
白舞蝶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他已到了她面前,血红的凤眸死死盯着她,嗓音拔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舞蝶和她夫君被他眼中的冷凝和急切吓得脸色发白,而此时,酒馆里的众人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白舞蝶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重复道:“公子,舞蝶是说,你手上绯缘线没断,墨儿姑娘应该还在这世上!”
她小心看着夏侯楚煜脸色的变化,却见他似乎有些茫然,眼神中有兴奋和激动一闪而过,接着又交织起极端复杂的情愫,好像是失望,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是悲哀。
“公子是否不相信舞蝶的话?”白舞蝶见他不信,蹙了眉心说道:“公子想必也是听过绯缘线的传说的,可是公子也许并不知道,绑上绯缘线的二人,若是其中一人先逝,那结在一起的红线便会断掉,接着颜色便慢慢变得灰暗,像是枯萎的花朵,直至衰败。”
夏侯楚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了,他有些不能反映的过来。
白舞蝶继续说道:“双方若都在人世,除非缘分不再,红线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