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隐秘的危害,自然也就越大。
“我迷失在安全局和人生的道路上了。”宁永学对阿芙拉笑笑,“实在很难抵达那边。”
说完他放下镜子,当即就和镜子背后的白尹对视了半晌。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少女还是握着手臂,不过对他相当无言。她递来镜子,兴许是为了让自己整理仪容,不过,很遗憾,宁永学这一生可能都没法拿镜子整理仪容了。
漫长的沉默。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抿起了嘴巴,明显不知该作何感想。
还好宁永学没有对着镜子高歌一曲,嘶吼“一车的乘客和司机全成了残废,只有躺在棺材里的人无所谓。”
“......你发病了?”过了很久,白尹终于开口问道。
“呃......其实我在跟镜子说话。”宁永学沉思着回答说,“很有童心,是不是?”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性格极其难以描述。”她评价说,“虽然为你换了一身安全局的制服,但你实在和这个地方、和这套衣服完全不搭。刚才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办公桌那边看着。最初我还以为你很痛苦,后来才发现你只是特别闲,甚至可称无所事事的发呆......哪怕是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时机。”
“你换的衣服?”宁永学问她,这话冒得很自然。
“我换的。”白尹无所谓地说,“这地方也不是库房,是隔壁的办公室。在处理你身上乱长的组织器官以前,我姑且先请他们去收拾库房了。”
“有这种必要吗?我倒不至于因为一点怪异状况就担忧别人的态度。”
“既然你帮我保守了秘密,我也会帮你保守,至于事后,你只要说自己愈合的很快就好。”
“英雄小姐很擅长照顾体贴别人呢。”宁永学评价道。
她笑了。说实在的,宁永学现在也很难想通她的笑意中有多少情绪。“在这种空话和场面话以外,你能说点有意义的东西吗?”她问道。
“你不喜欢吗?我听到你一直和其他人这么说话。”
“虽然我想指责每个人,”白尹声称说,“但我也不想为自己的日常生活平添不快。这事既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除去一时快慰一无所获。所以还能怎样呢?无非就是些场面话和空话。”
“是吗!那么作为待遇最特殊的一个,我蒙尘的心情一下就欢欣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侧目瞥向天花板。不熟悉白尹的人可能会以为她在表示羞怯,实际上宁永学根本没从她脸上见过羞怯的情绪。“你能消停一会儿吗,诈骗犯先生?”她问道。
“我已经消停了。”
“嘴角。”她指出,不过还是看着一侧的天花板。
“嘴角怎么了?”
“血污。”她说。
“呃......我刚才没注意镜子里的脸,其实没把脸划成到处翻死皮的僵尸就好。”
“啧。”她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总而言之,这段噩梦也顺利完成了,我们都没大碍,还朝着噩梦的尽头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不如鼓鼓掌,整理心情,然后继续往前走。你觉得呢?”
“若你觉得这样说话很可爱,其实我没什么意见,但有时候,我会很难分清肃穆庄重和玩笑嬉闹的界限。”
“只是个梦而已。”宁永学一脸微笑,“虽然沉浸在梦中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很恐怖,不过若是发现梦的真相,醒来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包括插了满身的碎片倒在过道上吗?”白尹问他。
“我本来想说那感受很痛,不过这话是假的。昏迷的时间稍微有点久。醒来以前我凝视火光,醒来以后我凝视镜子,无论事前事后,身上都完好无缺,几乎没差别。当然,如果你非要对我表示感谢,我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