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录影带。”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也不会在乎。”
“不管你怎么想,这些事情总该够了吧?”曲奕空从腰间抽出短刀,“我要结束我们俩的梦了,接下来就是回现实。不管你掌握了什么道途,用它,我也会用我的,所有负面情绪都由我们俩共同分担,希望你那边不会比我更糟。”
这可未必,宁永学想,他掌握的可是血之密仪,恶名昭彰都难以概述。
......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俩几乎快被冻僵了,皮肤都有些发脆。
这是宁永学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梦,只是梦里全是本来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曲奕空的身影,还有对他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世家故事。
他们在记忆的交界处漫步了很久,做一个只是流着中都血的萨什猎人,宁永学旁观了一出传统武侠剧,作为一个从家族出走但迟早要回去的大小姐,曲奕空坐在黑熊皮上,听了很久的半夜狼嚎。
说是各自经历对方的童年,其实只是站在窗外观景罢了。宁永学对她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曲奕空在他记忆里的见闻,其实也和隔着屏幕看电影没区别。
他没有也不打算在她卧室里受她指导,钻研怎么陶冶情操,至于她会不会去诺沃契尔卡斯克,——就算会,她也听不懂萨什话。
也许她已经看过了自己的童年,但她相当于没看过,她根本就听不懂那儿的人们在说什么,所以她也只能谈论自己在海场中学的事迹了。
寒意刺骨,云层黑暗无边,短刀横在他俩脸上,两人却一时半会有点沉默。
若说梦中只是顺着对方的足迹漫步,这事已经够诡异了,现实还要诡异得多。
坦诚地说,这一刻的体会绝对不止是感官共享,也不止是承担双方情绪,倘若一个人只是单独在自己的躯体里存在,那他肯定想象不了两个人格一起影响两个身体的感受。
他觉得眼前这家伙好像在他的身体里驻留了片刻,还试着蜷曲了一下右手手指,想起自己右手已经废了,才回到她身体里去。他的眼和手就是她的眼和手,换过来也一样,他似乎也能勉强蜷曲她的左手,甚至把那柄短刀稍微晃了晃。
他知道了她现在正思考怎么调整姿势,刺穿他的心脏,让他多感受点痛苦,简直就是心无旁骛了。她也知道了他现在正在考虑怎么把她带去诺沃契尔卡斯克,走上一条漫漫回家路,要是在路上发生点什么就更好了。
两人的想法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没一个思考怎么对付洛辰和敲门人的。
佩戴银刺的时候,双方没有隐私,她的头脑就是他的头脑,往他的头脑里填满了思维和情绪,其中有杀意,也有不安。
宁永学从没想过他真能拥有这些情绪,——哪怕是别人分给自己的。
这种感觉不好形容,虽然和他最深处的本能还隔了层雾,但他确实是感受到了,如同海滩上的砂砾受风吹动一样。
无边无际的黑色云层已经不分上下左右了,视线也有些模糊。他勉强拿左臂抱住她的纤腰,自己张开右臂,由她左手从他身体一侧穿过,把刀尖抵在背后。
“你能轻点吗?”宁永学对她勉强挤出微笑。
“你能别胡思乱想,还没出公寓就考虑得这么远,我就能轻点。”
“这很难做到啊!”
“那就专心用你的道途。”她把刀往他后心刺了点,痛得他直咧嘴。“痛了吗?”曲奕空问。
“非常痛,曲女侠。”
血渗了出来,凝结成冰。宁永学本来以为感觉会和先前相似,只是感官强化,但强烈的渴血欲望忽然从对方心中回流了过来,激发了他的肉身和灵魂。
这一瞬间,他也感受到对方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