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 黑猫没有再出现。
廖初每天早晚经过那片冬青带时,总会习惯性看一眼。
连果果都忍不住问:“舅舅,小黑去哪里了呀?”
廖初沉默片刻, “跑了吧。”
果果又问:“跑去哪里了?”
廖初摇头。
野猫本来就很难和人类建立起感情联系,上次它一片好心, 自己却凶巴巴的……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我没做错。
廖初这么想着。
他毕竟做的是餐饮行业, 如果不及时制止, 隔三差五出现死老鼠还了得?
而且也容易滋生病菌。
但黑猫呢?
从它的角度看过去,又会是怎样的?
就像儿时的自己, 原本对外界保持高度警惕,好不容易觉得一个人还不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出去, 结果对方并不领情……
太矛盾了。
太难了。
这问题简直比养活自己更难。
廖初没能纠结很久,因为之前拜托他做条头糕的那个男人来了。
男人明显消瘦的脸上带着欢喜, 一进门就忍不住找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我儿子恢复得很好,医生说, 可以给他买些比较滋补的粥水或者汤羹了。”
廖初认真道恭喜。
真好。
男人搓了搓手, “真的要谢谢你们,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
都说哀默大于心死,这条准则在生病时尤其适用。
有时候同样的病症, 提前绝望的病人很可能就这么走了;而拼命想活的人,就真有可能活下来。
之前他儿子动手术, 中间一度心脏停跳,事后医护人员回忆起来都说非常凶险,但小伙子愣是又挺过来了。
堪称小奇迹。
廖初看了许愿缸一眼,没出声。
他真的间接救了别人一命吗?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无论如何, 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男人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带着一份海鲜粥走了。
转眼过了三天,连廖记餐馆的客人们都开始问,为什么门口那只黑猫不见了?
陈霁明也在直播间里表示遗憾,“那只黑猫可漂亮了,就是性子有点野,我给你们看照片……”
他一直都很喜欢猫,只是不太会养,也怕付不起责任,平时就吸别人的。
那只黑猫真的特别漂亮。
可还没等喜欢够呢,竟然就消失了。
转眼到了周一,按照约定,余渝要回自己租的房子那边去住。
出门前,就被廖初从后面抱住了。
果果在音乐房里练二胡,所以大人们可以稍微放肆一点。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别走……”
余渝拍拍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扭头在他唇边啄了一口,“明天早上就能见了,乖。”
廖老板不乖。
没松手。
余渝失笑,又来了,撒娇大法!
“怎么?怕我像小黑一样,走了就不回来啦?”
扎心了。
廖初半晌没出声,良久,才用下巴在他后颈处蹭了蹭。
好像有电流闪过,余渝的腿都要软了。
“你犯规……”
廖初低低道:“还走不走?”
余渝磨牙,这才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声控。
廖初嗓音本来就低,此时又刻意压低了在耳边呢喃……
真的很难把持住啊!
血色一点点漫上余渝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