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当初是怎样稀里糊涂就入了他的圈套。
井迟早听见开门的声音,一直没出去看,后来再没听到别的动静,他才从厨房出来,发现宁苏意还站在客厅中央,一副发呆的模样。
他微微笑着说:“回来了。晚饭差不多做好了,你是想先休息一会儿再吃,还是现在就吃?”
修养大半天,他看起来精神许多,唇红齿白的清俊模样,可能抽空出去理了发,头发相较上午,更显清爽干净。穿白色t恤和灰色卫裤,清瘦骨感的手腕上带一根手编的红绳,宁苏意瞧着有点眼熟。
宁苏意没忍住心里的疑问,但她克制着情绪,没露出半分责问语气:“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井迟说:“我打招呼了,我给你发了微信。”
宁苏意顿了一下,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果真有两条未读消息,可能是她太忙了没注意查看。
四十分钟前发的,那时候她还在公司。
井迟:“我问过梁助理,你今晚不加班,我现在做晚饭,来我家吃?”
井迟:“要不还是去你家做饭,免得你跑上跑下。”
宁苏意从两条微信里抓住了一个重点,问他:“你什么时候问的梁穗?”
她的日程表下午更新过,原本是打算加班的,但她身体过于疲累,支撑不住,便让梁穗把晚上的电话会议挪到明天上午。
井迟听出她的潜台词,没隐瞒,十足真诚地交代:“我上午从你公司离开时,要走了梁助理的微信,傍晚时分发消息问的她。”
宁苏意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果然如此,他倒还算坦诚。
井迟抿了一下唇,开口时语气含着试探:“你不会怪我收买你身边的人吧?你也别因此迁怒梁助,我不会打听别的事,只关心你的私人情况。”
他无比坦然,既说了追她,便也清楚让她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正如他所说,时刻注意分寸,不会让她感到烦扰。
宁苏意当然相信他能做到,也信任梁穗,她不会透露别的。
于是,宁苏意不再追问,上楼换了一身居家服,浅黄色长袖衫配牛奶白宽松长裤,袖子挽起来,露出的小臂瘦条条的。
她取下手腕发圈,束起低马尾,去厨房洗手。
回到饭厅里,井迟已将做好的菜端上桌,砂锅里是鲫鱼豆腐汤,熬得奶白鲜香,该撒一把香葱的,换成了香菜碎。另外两道菜,一道是爽口的凉拌素丝,另一道是蘑菇片炒肉。
两碗米饭分别放在各自的面前,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宁苏意拉开椅子坐下,看见井迟另取了一个干净的小碗,给她盛了一碗鲫鱼汤。
动作间,他那修长细白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实难叫人忽视那一抹扎眼的红色。宁苏意喝一口鱼汤,不经意地问:“你手腕的红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老旧的款式,四股绳编成的,接口处的绳子尾端缀两颗珠子。
井迟转了转手腕,笑说:“你自己编的,能没见过吗?”
宁苏意喝汤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印象里,编手绳的记忆得追溯到高中时期。
那时候,班里的女孩子都喜欢鼓捣一些手工,比如,织围巾、编手绳、叠星星千纸鹤。她也不例外。
但她由来对手工一类不精通,常常显得笨拙——上小学时有手工课,她大部分作业是井迟帮忙完成的。
先学的是织围巾,结果织了两排就打了结,不得不拆掉重新开始,织到一半,发现越织越窄,不像围巾,倒像腰带。
只有编手绳还算像模像样,然而,编了两条她就失去兴趣。
井迟说不嫌弃她,要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