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金丝楠木的棺盖被众人合力齐齐推开,巨大的响声震得瑛贵人都猛然坐直了身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辞等人。
他们是要造反吗?
“你们在做什么!”瑛贵人沉声冷喝,即便是知道苏辞等人忠心不二,可此时她还是不禁乱了阵脚,身子朝前飞扑了过去,就要护着棺椁。
“母妃,我回来了。”姜卿羽连忙开口,快步上前的瞬间,连带着语气都柔和了几分,“我想看看他。”
只是她话一出口,便见瑛贵人本就虚弱苍白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那七日的等待、焦灼、期盼与绝望骤然涌上了心间,她无心对姜卿羽发火,可情绪的崩溃不过片刻间。
“只因为你想看,便要扰了庭儿最后的安宁吗!”她就像是个护食的孩子,一瞬竟是蛮不讲理了起来,用身子挡住了棺口,“我偏不许!”
“母妃!”
“让她看!”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众人循声回头时,便见皇帝站在了门口,他看向姜卿羽时,神色里还有几分错愕,显然是还没从她方才一番话里回过神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玉瑾便将瑛贵人从棺椁上拉了下来,开口时的语气也重了几分,“娘娘!”
转瞬,她便看了眼姜卿羽,眼底的信任不言而喻。
不过瞬间,苏辞等人便将景庭的身子从里头拿了出来。
“夫君!”姜卿羽极其用力地叫了三声,就像是招魂一样,而后飞身上前,直接脱了景庭的靴子,伸手去探。
可一触手,便是那寒凉如冰的足底,毫无温度。
她的睫毛不动声色地轻颤了一下,可还是不死心地去探他足底六脉。
既是孙老都放弃了,那一定是脉象全无了,但心跳骤停和脑死亡还是二码事。
瑛贵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玉瑾却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到了一旁。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姜卿羽指腹轻取,深探。
突然,便感受到了指腹处那极其微弱的一丝跳动!
“夫君!”姜卿羽眼底狂喜,又喊了一声。
果不其然,伴随着她越发大声的呼喊,他足底的一丝颤动越发明显!
幸好,还有一脉尚存!
“去同济堂,准备手术!”姜卿羽忍了一路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开口时有条不紊。
话音刚落,三七便率先冲了出去,而紧接着,苏辞几人便抬起了景庭,飞也似的朝外冲去。
孙老早就说过,若要王爷安然无恙,必须王妃亲自手术。
虽然不知道手术为何物,但他们信孙老,更信王妃!
同济堂,孙老独自一人将手术室最后消了一次毒,又将用剩的天息丸放到了桌上,这才便退到了门口。
孙瑾拿着火折子和一桶油站在外头,见他出来,神色有些复杂,“父亲,非烧了不可?”
这手术室费了多大的功夫才修好,他是知道的,各种用的材料都是精挑细选的,如今一次都没用上,便要烧了,他到底是觉得有几分可惜。
“人都不在了,还留着这间屋子做什么?”只是孙老却摇了摇头,开口时半是无奈,半是释然,而后摆了摆手,“烧了。”
这东西留着,也是徒增伤感罢了。
“是!”孙瑾将火折子往腰间一插,另一只手刚拎起木桶,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三七的声线便陡然传了过来。
“不能烧!”他满脸焦急,身形快得几乎只剩了残影,根本刹不住车,然后,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壁上!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愣了,孙老父子俩就这么站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