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凶手!”
黄风怪走进客厅,面对一众人镇定自若道。
他心底不由泛起一丝苦涩,自己第一次进入海藻的家,如无意外,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陈不良和海藻同时惊讶的站起。
猴子眯眼皱眉。
沙和尚继续忙碌斟茶倒水。
胖子眼睛流露淡淡忧伤。
唐僧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黄风怪。
“你是他隔壁的黄师傅,教书的那个?”陈不良不是怀疑过他,可问题是,这姓黄的教书先生,身家清白,没有仇家,没有欠债,王富贵跟他也八竿子打不着啊。
“你为何要杀王富贵?”陈不良质问道,动机是定罪关键一环。
海藻好似想到了什么,双眼通红,搂着小咪低头颤抖。
“他进院子吵醒了我睡午觉,然后我用麻绳将他捆绑在手推车,送至东郊,选了个坑洞,活活烧死他了。”黄风怪平淡道。
“吵醒你午睡........就要杀了他?”陈不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可曾听说过“长安红布鞋案”?”黄风怪反问。
“当然知晓,那犯人见到女子穿红布鞋就暴躁杀人,是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犯,但是你为什么要费力将他送到东郊,自己院子外埋了,岂不是简单的多?”陈不良依旧有疑惑。
“你会在厨房入厕么?一个道理,我这人有洁癖,不希望弄脏自己房子。”黄风怪道。
“凶器呢?”
“杀鸡刀,我顺手扔进深坑了,还有问题?”黄风怪显得很疲倦,他眼光不时望向海藻,希望发生些什么,又不希望发生些什么。
“二日前,确实见到黄师父用手推车运了一堆大麻袋出去,回来时他却两手空空,时间、凶器、证据、动机,都对得上。”陈不良身后官差小声确认道。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自首,我们最开始怀疑的人只有海藻,你大可一走了之。”陈不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具体有何不妥。
“心里有愧,睡不着,不如投案自首,来的干净。”黄风怪双手伸出,官差很熟练的上了枷锁。
海藻下定决心似的,突然站起身来,眼眶含泪,直勾勾的望着黄风怪。
那眼神足可以戳进他的身体,再从后背透出数寸来!
瞬间,陈不良心头颤栗,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一种近乎疯狂的可能。
黄风怪笑了,他开口:“我与海藻相处多年,有些事情要交代,可否留我们单独聊聊,这位胖爷可以监视我。”
陈不良更加坐实他心中猜想,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海藻自问痴情深重,九死不悔。
可万万没料到,海藻一家真正面临灭顶之灾时,他却不想因私忘公,一直提醒自己要秉公办理,为此才去求唐僧这局外人帮忙破案。
原来情到深处,真的会有人:舍生,忘死。
“你们既然是房东和租客关系,自有后事交代,画押签字承认罪行,我们便出去罢。”陈不良用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忽悠众人。
黄风怪没有迟疑,将罪行一一列数,签字画押,了断一切,众人离去,房间顿显空荡荡,原本海藻白如玉脂的脸庞透露出烟花消散的凄美。她牵起小咪,一步步走上前,突然面对黄风怪跪倒,放声大哭:
“呜呜,黄师傅,对不住,对不住......让你为了我这命薄如纸的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呜呜..........”
水融于江河,更融于人心,海藻的泪水,仿佛瞬间洗涤了他尘世角落灰尘。
胖子恍惚莫名,曾几何时,是否也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