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樱十三沉吟了一会，抬脚走向了最右的那条路，身后跟着的陌梨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边还在揣测呢，樱十三连选择都做好了。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他笑了笑，语气之中透着笃定：

    “放心吧，没错的，因为我在最右。”

    陌梨扶了扶额，他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啊……

    盘旋的阴风，卷起道道纸钱，呼啸着，在一块块凸起的土块上，奔腾而过。

    说是土块，其实也是不太合适的，堆积的泥土林立，说土包，或许更恰当些。

    土包前立了许多木牌，横七竖八的躺着，木牌大抵是有了些年头的，上面的字迹斑驳不清，稍微能够看清的几个，也落了潮、来了蚁，成为这片土包的一员，化作腐朽。

    依稀的，能够看清几个字，不外乎是某某余氏，某某豪杰，参差不一，也不知是谁这么有闲情雅致，留下这么多的木牌。

    再看下，每个土包上面，或都插上了一柄宝剑，随着岁月的腐蚀，啃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风雨侵蚀的外鞘，残留宝剑的影子。

    只依稀看得出个宝剑的样。

    或许这里，许久都不曾有人来了吧，老人咳嗽着，从怀里掏出半块饼来，哆嗦的手掌颤抖着，有些拿不太住，岁月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痕迹，刀刀笔笔皆是风雨。

    饼是块什么好饼。

    最起码，老人是这么认为的。

    腐烂的酸味充斥着口鼻，那掌心的饼，已经在他犹豫间，吞进了肚子里，这儿荒郊野外，任何能吃的，早已化成了食物，流进了老人的肚子。

    剩下的，都成了一抔黄土，与那些慢慢腐朽的宝剑一起，不生不死。

    老人微阖着眼眸，忍受着风的侵袭，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倚靠在树干上。

    微阖的眼眸低垂，隐隐间，他好像听到了声音，视线上移，见着了一黑一白的身影，老人忽然的就笑了，像是几十年都未曾笑过一般，咧开了嘴。

    眼前的视线一黑。

    坟头上的阴风，嚎得更为流畅了。

    宛如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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