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他人影。屋子里有人住过,砚台里的墨还未干,看来人刚跑不久。”
张彦超亲自跑去搜查一遍,回来禀报。
刘承祐狭长眼眸盯紧脸色煞白的小圆:“你是何人?这屋里住的人,跑哪去了?”
小圆浑身战栗,颤声道:“奴婢是符大娘子的贴身婢女....这屋里...没...没人居住!”
“大胆贱婢竟敢撒谎!”张彦超厉喝,手刀作势要拔出鞘。
小圆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低着头紧咬嘴唇。
刘承祐眼里划过寒光,摆摆手:“带回去。”
一名兵士将小圆押下,张彦超偷瞟一眼刘承祐,犹豫着低声道:“殿下,那贱婢可是符金盏的婢女....”
刘承祐脸上顿显不悦之色:“怎么,动不了符金盏,难道连她的一个奴婢,我也碰不得?”
张彦超讪讪道:“下臣是怕一个低贱的奴婢,没福分伺候殿下!”
刘承祐哼道:“你留下,派人在府里好好搜搜,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张彦超不敢再多话,恭敬领命。
与此同时,潘美飞马冲出沧州城,往景州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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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在井下提心吊胆躲了一宿。
天刚擦黑时,有兵士破开小院门闯进,还砸开柴房和灶房的屋门四处,呯呯砰砰动静很大。
也有兵士举着火把往井下看了几眼,可把朱秀吓得直哆嗦,大气不敢喘,一颗心扑通跳得厉害。
兴许是天色昏暗,井下乌漆墨黑,兵士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一直到子夜,前后共有三拨人搜查过小院,直到半夜里才消停下来。
可是夜里,一场大雨倾盆而至,朱秀浑身淋透,湿寒饥饿,咬紧牙关忍受着。
天明时,雨停了,朱秀哆哆嗦嗦仰头,望望井口亮起的微光,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身子冰凉手脚僵硬,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脱力晕厥,然后跌入井水淹死。
咬咬牙,朱秀决定拼着最后几分力气爬上去,要是能撑到符金盏率人回来,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井里,这地方阴气重,他可不想变成贞子,投不了胎....
破布条裹住双手,朱秀拽紧麻绳奋力往上爬,一点点缓慢挪动,身子在半空荡来荡去,每爬几下就要停住歇口气,手掌磨得火辣疼痛,双臂酸痛无力,几近麻木。
终于靠近井口了,朱秀使出吃奶的劲儿,伸长胳膊攀住沿口,两脚胡乱踢踏,奋力爬上井座,翻身跌倒在泥浆地上,浑身脱力,眼冒金星,像条死狗一样躺着,大喘粗气。
小院门和两间屋子的门敞开着,满地摔碎的破罐烂碗。
遽然间,黑黢黢的灶房里传出“呯呲~”一声响,像是杯碟摔碎的声音。
朱秀吓一跳,一个机灵爬起身,循声望去,只见灶房门内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半块麦麸饼,正一脸呆滞的望着他。
四目相瞪,朱秀咽咽唾沫,嗓音沙哑:“老驴头?!”
那人往门外挪动两步,是个五十多岁脸色蜡黄褶皱满布的老汉,穿一件破旧麻褂,露出黝黑干瘦的胸脯。
老驴头是刺史府后院门房子,专门负责看守府衙后门,听说以前是州兵,打仗时右手断了半个巴掌,落下残疾。
朱秀在府衙闲逛时见过几面,说过些话。
“朱...小郎君?!”老驴头瞪大眼,缺了两颗门牙,咧嘴说话时跑风。
老驴头不敢相信地望望水井,再望望朱秀,差点以为见了鬼。
“你怎么会在这?”朱秀拖着疲倦的身子,在门槛石阶处坐下